立夏比预计提前到了二十分钟，被小羽带进场内之后已经快到莉可和信真的部分了，因为来的比较晚，他只能站在二层，比较远的位置观看。

好在T台两边的大屏幕够大。比起平常的时装走秀，这更像是一场时尚盛典。

终于到了莉可出场的部分。

低沉的大提琴拉响前奏，仿佛是一场电影的盛大序幕，悠长优美的提琴旋律交错。低沉性感的女声伴随着鼓点，一句句英文仿佛在耳边轻柔缭绕。

灯光亮起。

当意识到第一个就是莉可的时候，立夏感觉自己屏住了呼吸。他的视线不断在舞台和大屏幕上来回切换。

当你跟一个人相处了太久，你渐渐会失去看到他们魅力的眼睛。

有人这么说。立夏并不怎么这么觉得。

眼前的人踏出的每一步踩在了鼓点上，也似乎踩在了他的心脏上。

他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莉可时，他热情地冲她打招呼，可是她却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他以为自己被针对了，却不知道莉可只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冷冷瞥过之后，她还是走了过来，跟他说话，并且自然地介绍自己。

那时候的莉可，虽然冷漠，却触手可及。

而现在舞台上，耀眼冷艳的莉可，哪怕立夏知道她其实不是那样的性格，这只是她的工作状态，却让他觉得遥不可及。

……

信真回进休息室的时候，莉可正对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屏幕黑了，她又马上把屏幕摁亮。是小羽出声叫了他的名字，莉可才好像意识到他回来了，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莉可把宋言优的信息关掉，走到了信真的面前。

刚才她在后台全程看了他的部分，胸口有说不出的激动和澎湃，只不过这所有热烈的余韵都似乎被宋言优的一条短信浇灭了。

这倒是跟宋言优本身无关，是消息的内容。

莉可盯着信真发呆，冰冷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是累了吗？”

她被冰的回了神，抓住了那只手，“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激动吗？！”音量不自觉地抬高，这可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他走秀哎！上次她看到真人秀的视频片段就已经很激动，这次就更不用说了。

亲眼所见的震撼是什么都无法代替的。

莉可以前，真的很希望，能够亲眼看到歆珍在这样的舞台上，完成自己的梦想。

“我知道。”信真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你不是每次都很激动么？”这么说完，他眼底划过笑意，轻柔把手指穿过她的指缝，漫不经心地收紧。

信真的妆容还没卸。

恰到好处的眼妆把他稍些冷淡的眼睛衬托极为神秘迷离，像是浮着一层层薄薄的雾气，让人忍不住去探究那之后的真相。

嗡嗡嗡的手机震动打破了两人之间柔和的沉默，莉可这才发现小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而响的是自己的手机。

小羽打来电话说去接立夏了，让他们随时准备好离开。

很快又有其他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最后又只剩下莉可和信真。

一松懈下来，莉可感觉有点脱力，拿起手机，打开聊天界面，宋言优的聊天框浮在最上面。莉可把手机锁屏，轻轻叹了一口气。

“累了吧？”平平的语调依然能显露说话人的关心，“走吧，立夏在等我们。”不由分说地，他牵起她的手，想拉着她走动起来。

莉可的异常让他隐隐不安。他的大脑高速运转，想要从蛛丝马迹中猜出她的心思。

“宋言优的事么？”

他以为猜中了答案，莉可却摇摇头，“不是他。”

“信真……”莉可看他，思绪却好像在游离，“我除了跟你说我喜欢女生这件事，还说过别的么？比如我喜欢的……具体是谁。”

眼瞳微微颤动，心脏似乎悬浮在半空缓慢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