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不言,都觉心情压抑。
片刻欧阳宗华故作轻松道:“眼下倒是玄天宗改头换面,他教主下令,要整顿教风,听说着实杀了几个不服管束,鱼肉百姓的教中高手。呵呵,他这是做够了婊子,要给自己立牌坊了么?”
林楚玉皱眉道:“你说话真是难听。”
安忠义道:“呵呵,这玄天宗好事寥寥,坏事却是做的多了,这名声岂是如此好洗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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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荃道:“你莫要忘了,这人可没几个好记性,成王败寇,谁记得你以前什么模样。”
花轻语道:“算了,败了兴致,咱们回去吧。”
一行人原路返回,回到鹅池之旁,见方才说书的吕先生一伙人仍在,此际几人却围着一个乞丐,那俊秀书生正自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公子的酒杯你也敢乱动,你这脏手碰过,这杯子还能要么。”
身旁一人大笑道:“李公子,你消消气,你骂他也没用,便是打他也不怕。莫看他瘦骨嶙峋,好一条药店飞龙,却甚是耐打。莫说你的酒,天王老子的酒他也敢偷。”
药店飞龙语出南朝·宋·乐府《读曲歌》:“自从别郎后,卧宿头不举,飞龙落药店,骨出只为汝。”
飞龙说的其实便是晒干的蚯蚓。众人看那乞丐瘦的皮包骨头,倒真如一条晒干的蚯蚓,跟着都是大笑。
李公子甚觉面上无光,恼道:“那就给我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耐打。”
崔翁劝道:“算了,算了,不过一杯酒,你看他一把年纪,你打坏了他,反坏了自己名声。”
先前那人又道:“何老,这你可看错了,你莫看他头上这许多白发,却是个年轻人,只是长的老态一点。”
何姓老者道:“哦,是吗。”仔细看了两眼,见那乞丐衣不蔽体,一头乱发之下,一张脸泛着酒鬼常见的红彤彤之色,两边颧骨高高突起,果然年纪不大,相貌本是不差,却是没有一点精神,不成人形。连连摇头道:“也是个不长进的,年纪轻轻,就变成这副模样。”
肥胖富家翁鼻子里嗤了一声,道:“这等人还有什么好说,自甘下贱,但凡要些脸面,都不至如此。”
先前那人道:“不错,他就是个酒鬼,只要有酒喝,你叫他干什么都成。”顿了一顿,道:“他也是聪明的很,知道来这兰亭的都要附庸风雅,人人带酒,比酒馆还要好讨。”
李公子道:“是嘛,好,你要酒喝是不是?”伸手拿起酒壶,道:“来,来,来,先给公子学两声狗叫。”
那乞丐一双无神眼睛此际突然发光,死死盯着李公子手中酒壶,想也不想,就是“汪汪”叫了两声。
李公子大乐,笑道:“叫的好,真是一条好狗,本公子有赏。”
歪过酒壶,壶中一道银线,直挂下去。那乞丐立刻凑嘴上来接,李公子故意歪了歪手腕,倒有一半倒在那乞丐脸上。
那乞丐唯恐漏了,歪着脖子去接。李公子哈哈大笑,愈发故意带着酒壶乱转,那乞丐转动脖子,竟是跟的上。除却开始脸上被浇了一记,其余的酒竟都被他接在口里。
李公子道:“瞧不出,果然有几分本事。”从席上扯下一块肉来,随手扔到地上,道:“公子还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