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道:“果然!”手上剑招陡然一紧。
韩复冷笑,这小子性情中人,言语一激,立刻乱了方寸,如此倒是好办了。侧身避开,停刀不发,嘿嘿道:“当年你爹爹苦苦哀求,求我不要杀他。”
沈放果然狠狠一剑刺来,怒道:“你放屁!”
韩复自顾道:“他说我若能饶他不死,他愿帮我设计引燕长安上钩。”
两人马腹之下,目光对视,交手不停,身下石板,如飞而过。韩复继续说道:“生死关头,你爹不过也是个可怜的蛆虫,毫无……”
沈放忽然一笑。
就在此刻,“轰然”巨响,马车腾空而起!
韩复只觉身子一空,全然不知发生何事。口中话戛然而止,随即“扑通”一声巨响,整个马车带着两人,已经坠入河中。
此处河道,竟是极深,瞬间人已没在水下。
深冬之水,冰冷刺骨。
韩复只觉眼前一黑,已是丝毫不能视物。身子半压在马身之下,身不由主,朝下沉去。随即车厢先行触底,水中浮力终于阻住双马。两马挣扎,要浮出水面。
韩复虽不能视物,也本能想跟着浮起。刚刚向上两尺,忽然一顿,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被绳索缠住,更是挂在车厢之上,拉扯不动。伸手一扯,那绳索竟是坚韧无比,绝非寻常车上的缰绳。再一用力,那车厢更是沉重的有违常理。
心中莫名一寒,忽然想到落水前沈放那诡异一笑。
勉强镇定心神,伸刀去割绳索。虽有些费力,还是将绳索割断。但就在此刻,身上莫名其妙,又多了几道绳索,越缠越乱,越缠越紧。
尽力睁开双眼,却不能见半点光亮,只是深灰与漆黑两色。身边水流搅动,显是沈放在身旁捣鬼。忍不住挥刀劈砍,却是全无应处。
双马已在河面探出头,却被缰绳牵绊,拉扯不动车厢,不能游开,八蹄在水中乱踢,搅的水下不住晃荡。
水下气泡不断涌出,破裂于河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