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一天的景弦拖着疲惫身躯走进家门。

玄关处,他缓缓弯腰,动作有些迟缓地换下锃亮皮鞋。

景弦直起身,将领带松垮扯下,随手搭在衣架上,原本笔挺衬衫此刻满是褶皱。

走进客厅,景弦将自己重重靠在沙发里,头向后仰,双眼轻闭,长舒一口气。

客厅只留一盏昏黄壁灯,黯淡光线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深深的疲惫轮廓。他就这般静静躺着,任思绪放空。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景弦突然察觉四周异常安静,安静到有些诡异。

他猛地睁开双眼,警觉地扫视着客厅。

这才发现,原本整洁有序的家此刻一片狼藉。

沙发上的靠枕散落一地,茶几上的文件和杂志被胡乱翻开,有的甚至掉落在地。

他霍然起身,眉头紧锁,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墙上的装饰画歪歪斜斜,仿佛被人匆忙间碰过。

景弦快步走向书房,只见书架上的书籍东倒西歪,办公桌上的电脑也处于待机状态,而他清楚地记得早上离开时已经关机。

厨房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进贼了?

景弦抄起消防斧,小心翼翼地朝着厨房挪去。

厨房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景弦轻轻推开那扇门,突然和一只全黑的猫对视上眼。

那黑猫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幽绿的光,看到他的那一刻立即炸开了毛。

浑身的黑毛因紧张而根根竖立,尾巴高高翘起,像一根炸毛的刷子。

景弦:“……?”

不知名小猫:“ ?? ?(?_?)? ??”

还没等景弦进行有条理的思考,黑猫长条的猫身一拱,带着飞机耳就这么炸毛地侧身创了过来。

景弦只感觉胸口处有一股巨力袭来,闷哼一声,退后几步,就要把这个莫名其猫赶走。

没成想,一伸手,黑猫拱起的背立马塌了下去,四肢趴在地上快速的爬行。

画面感太强,景弦嘶了一口:“什么玩意?”

这黑猫仿佛记恨上景弦了一般,走到哪里都得犯贱绊上一脚,还时不时发出粗犷的叫声。

一开始景弦以为它是饿了,好心拿了点鸡胸肉放碗里,祈祷这个黑球吃了都快点走。

结果这家伙直接一脚弹射把碗都踹翻了,贱得不行。

景弦本就累了一天,心情很是不好,这会被整得头疼,干脆也不理它了,关上卧室的门,开始搜索怎么赶走这只不速之客。

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他看到了放在床边的一个黄色行李箱。

景弦眼睛一亮,噌得起身,给某绒打去了电话。

“嘟嘟——”

“绒绒回来了?这次回来几天啊?”

景弦很委屈,自从他们结婚之后,期待中的二人世界并没有如约而至,自己反而越来越像那留守家中的寡夫。

老婆全世界飞,偶尔回来几次,也会被什么协的人接走。

独守空房的日子加上没完没了的工作调剂,糟糕的生活简直一眼看不到头。

“商哥说这次休假一个月,这个赛季也快结束,可以一直到国庆结束。”

陆绒轻笑的声音透过手机微微有些失真,但还是很好听就是了。

起码景弦是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他前不久网购了一套乾朝的汉服,那个样式像极了绒绒伴读那会常穿的。

一想到绒绒在床上穿着这件衣服,那种禁忌的感觉几乎一下子就让景弦的小鸡起立了。

咳咳两声压下生理的躁动,景弦刚要说话,门口就传来BangBangBang的踹门声。

差点忘了这只猫。

既然绒绒在他之前就回来,那有没有可能这只猫其实是绒绒带回来的呢?

正巧陆绒在电话那头提了这件事。

“对了哥,我机场回来的路上带了一只小猫回来,胆子挺小的,你别吓着它了。”

“嗯,嗯……?”

胆子小?

说反了吧?

见人不理它,门外梆梆声骤停,开始抓门了,从景弦的视角看,还能看到门缝底下不时地伸出一只白色的爪子。

景弦默了默:“它……它蛮活泼的。”

“那就好,看来是适应了新的环境。”

“绒绒我们真要养它吗……”景弦蔫了吧唧。

养猫可以是白猫,可以是橘猫蓝猫红猫,就是黑猫不……

“哥你连猫的醋也吃?”陆绒噗嗤一笑,几乎是瞬间明白了景弦的意思。

“放心好了,我的煤球只有你一个哈哈~”

陆绒没绷住,肩膀一阵抖动,解释道:“陆一条其实不是黑猫,它是一只奶牛猫,虽然看起来是全黑的,实际上肚子那有一小撮白毛。”

景弦:“……”怪不得贱兮兮的。

等一下。

“你还给他冠姓了?”景弦控诉,指指点点。

“不然叫景一条?”

“咦——”景弦嫌弃地皱眉,下一秒就被不知道怎么把门打开的陆一条创倒在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景弦起身看着陆一条严肃的猫眼,一人一猫对峙良久,不约而同的在床上打了起来。

做过一辈子猫的景弦也略懂一些猫的拳脚。

很快,陆一条就被摁在床上,四肢不停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景弦不为所动,左手两条猫腿,右手两条猫腿,直接提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个对猫来说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却让陆一条诡异地安静下来。

尾巴尖尖一翘一翘的,看起来似乎十分高兴。

陆绒回来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景弦提着一只……猫?

“怎么了这是?”陆绒微微睁大眼,看着家里凌乱的摆设和衣衫凌乱的景弦以及cos手提袋子的陆一条,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就是这个家伙。”景弦举起陆一条,告状道:“回来就在拆家,我还以为进贼了,一点都没有我,咳咳煤球乖。”

贬低对手的同时暗暗拉踩,反正陆一条又不会说话。

这个时候老实了一分钟的陆一条突然开始销魂地扭动起来。

景弦把它放在地上,陆一条脖子又拧,猫步轻敲,黏着陆绒的小腿蹭:“喵~喵~~”

陆绒弯起眉眼,蹲下来摸了摸陆一条的脑袋:“一条真可爱。”

景弦:“……”

不是,猫也有夹子吗?

可恶的绿茶猫!

陆绒这次回来专门买了一次的猫猫用品,在安装的同时两人顺便把家也一并收拾了。

奇怪的是陆绒在的时候,陆一条乖的不行,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拆家那股牛劲。

然而景弦已经看穿了这只双标绿茶夹子猫,深深地为自己未来水深火热的生活感到无奈。

晚上十点。

感情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在床上温存,景弦什么都没穿,成为了绒绒版床垫子,下巴幸福地抵在绒绒的头顶。

这种生活才是他应该体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