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郎“捉弄”的是王家的女君,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王家虽然败落,可还是氏族。
怀了孕的世家贵妇,却被楼大郎害得生生流产,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楼大郎的名声也就毁了。
诚然,楼家可以以楼大郎年纪小,不懂事为由,帮楼大郎开脱。
可这件事,依然会成为楼大郎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将来他长大了,不管是娶妻,还是在朝堂,都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生出波澜。
倘若、楼谨是说倘若,王廪作为苦主,能够主动帮楼大郎“澄清”,楼大郎的名声也就不会受损。
就算因此要欠下王廪这个奸诈小人一个人情,楼谨也愿意!
“我家娘子并未怀孕!”
王廪迎着楼谨的目光,缓缓说道,“我作为娘子的夫君,就不曾知道此事。”
“另外,我家中供奉的府医,每隔三五日都会给家中女眷诊脉,三日前,府医就曾经给崔氏诊过脉,崔氏脉象正常,而我也并未收到府医的‘恭喜’!”
王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在想:崔氏,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想要隐瞒,连府医都收买。
你定是没想到,我会“将计就计”。
不对!
什么计不计的。
王廪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他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没有说谎,王廪也就愈发的坦然。
楼谨愣了一下,“尊府女君并未怀孕?那、那,我怎么来人说,女君流血了?”
跑来军营告状的就是崔家奴婢,那老妪哭天抢地说崔女君可怜,被霸道的楼家小霸王害得流产。
血,呼啦啦的流了一地。
关键是,那老妪虽然哭嚎得让人心烦,言辞间定也有夸大的成分,但楼谨还是能够看出,她没有说谎——崔氏确实被楼大郎害得流产。
“崔氏确实流血了,但流血不一定就是流产啊!”
王廪娶过两个娘子,还有通房、侍妾,对于女子的事儿,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妇人嘛,总有些‘按月而至、如潮有信’的症候——”
在古代,癸水作为女子隐秘的事儿,女子间都不好讨论,更遑论两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