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到哪,哪边便安静下来。
待所有人悉数闭嘴时,他方道:“沈君泽这个名字,我想不止边关,整个都城都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十五岁,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人闷声去了敌国营长,烧毁敌人一月的粮草,让我们初步险胜,夺回江城,他二十岁那年,带着沈家二公子,沈墨文上战场,兄弟两人,皆立下战功,二十五岁那年,侯府所有男丁,再次出征,时隔五年,终于收回燕州城。”
男人站在大殿之中,火红的衣袍穿在身上,灼热又狂傲,像团不灭的火焰,在我眼中熊熊燃烧,温暖了我刚刚冷却的心。
“这些年因为打仗,不光是沈君泽,沈家三个儿郎,没有一个敢娶妻。”
他语气铿锵:“因为怕!”
“怕自己牺牲在战场,怕妻儿遭受今日的状况!”
“将士保家卫国,流血不流泪,护的是边关百姓,护的是整个北凉,尔等刚刚的言语,不觉羞耻吗?”
自始至终,男人的嗓音都沉稳有力,一字一句,像是要击碎一切不公言论,让英雄浩气留存天地。
大哥感激地看向风千行。
我觉得,我欠他的,大抵不是一顿饭就能还清的了。
“说得真好!恩仇不辨非豪杰,黑白未分是丈夫!”
皇上从座位上起身,冷眼扫视了一圈。
“做人,不能明辨是非,恩怨分明,如何能配得上是大丈夫!”
在场的官员家眷,无一不是面目通红。
他们集体拱手,道:“皇上说的是,臣/臣妇/臣女谨记教诲!”
皇上没再说什么。
他下了台阶,走到风千行身边,十分欣慰地拍拍他的肩。
紧接着,又走到我大哥身上。
“君泽,你我一同长大,朕信你不是逃兵软弱之辈。告诉朕,燕州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哥拱手跪拜,道:“回皇上,最后一战,我们本是占了上风,士兵信心大增,可营中出了叛徒,一把火,断了我们所有粮草,营帐也被烧了好些,我军人心不安时,宁军偷袭,我们来不及部署,直接和他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