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璐

饥饿的鸟 流窜做客 2250 字 2个月前

蓝璐走了,我对着载着她离去的班车挥手,站在人群里,我感到自己是那么孤单。

她的脸贴在玻璃上,也向我挥手。春天的风夹裹着甜美的湿土气息扑进了我的鼻孔。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剩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枯燥,千篇一律的生活是小人物的家常菜,我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个梦想还未破裂,依旧相信命运会不断给人惊喜的人来说,这样平凡的日子,的确让人感觉无所适从。

二十一岁的自己到底能干些什么?我一直这样问自己。

人到底该坚持怎样的生活理念,才不会被平凡的生活所埋没?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太浮躁了,沉不下心。

静看春花秋月,闲看风起云涌,时光不会因为人的挽留或者漠视而有所停留,在这个无限辽阔的宇宙,时间冷漠地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那无限的无限不断延伸。时间会不会有停止的那一天呢?会不会和所有生命一样老去呢?

时间太漫长了,没有人能看到它的尽头,这是人的悲哀,也是所有生灵的悲哀!

就让痛苦的时间都快速地消逝吧,留下那些美好的、快乐的、幸福的瞬间,作为生命的礼物,藏在我的心灵里吧!

秋天在我不经意的时候来了,落叶纷纷,纷纷落叶,这是一个生离死别的季节。

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悲伤的季节,蓝璐又来看我了。

我租的房子很偏僻,也很简陋,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带她来,我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地方过于简陋,希望你不要笑话。

蓝璐望着笑着说,我们都是乡里孩子,没那么多讲究。

我抚摸着她的短发说,男人都比较好面子嘛!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衣食住行的呢?确实,衣食住行,对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是生活的基础,可是对我来说,要打好这个基础,不知道还要奋斗多少年呢。自从学校出来,在生活中滚打摸爬两三年了,见识了该见识的,也见识了不该见识的,所以,我一直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争取要活出一个人样来。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一个身份低微的人,一个没有钱的人,活着有多不容易啊!

我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单人床,我睡着一张,剩下的一张床,是准备迎接跟我一样在这个城市无家可归的哥们儿的。我的哥们都是山里娃,好不容易进趟城,住店嘛没多少钱,所以,我这里我就时常给他们免费提供住宿,还得搭上几顿免费的食物。我记得人满为患的时候,单人床都会变成多人床,我们把两床合并,可以睡下六个人。

看着光溜溜的六个爷们儿挤在一起,我心里觉得又高兴又悲伤,在这样简陋的房间,大家挤在一起,并且愉快地进入梦境,睡得那样香甜,我觉得哥们真是看得起我。每每这时候我就想,以后无论如何,都要买套大房子,然后我们烂兄烂弟就睡在一起,不要在这又小又潮的出租屋里受人的耻笑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带女孩来这里过夜,我认为我不会这么快就会找到女朋友的,但是蓝璐的突然降临,还是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我实在不敢带她来,但她一副入乡随俗的模样感动了我。

我们这算是爱情吗?我记得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们的这是爱情。我们只是单纯地想在一起。

来到我的房间,她四处打量,然后坐在书桌前玩我的电脑。电脑没有联网,只能听听歌,打打字。

我赶紧生火,尽量让屋子温暖起来。没一会儿,房间里被我整得烟熏火燎的,我们两个跟兔子一样跑出来在院子里不断咳嗽,然后望着彼此傻笑。

她一直看我电脑上写的文章,很认真,并且不时地夸奖我几句。她让我好好写,将来当个作家。

我笑着说,就怕是没那个当作家的命。

晚上,我睡一张床,她睡一张床。她不好好盖被子,我替她盖好被子,并叫她听话。她故意蹬被子,跟个三岁小孩一样,然后望着我笑。

我说:“咱俩真像牛郎织女,中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银河。”

“银河好像并不宽呀,你都可以自由穿越了。”她噗嗤笑着说。

“哎,今天刚好是七月十二日,我想喜鹊为我们搭好了桥了。”我又下了床,作出上桥的姿势,慢慢靠近她的床。

她幼稚地抱紧了被子,用警惕的眼睛看着我说:“大哥,你记错时间了吧,好像早已经过了吧。”

“时间刚刚好,我不是在鹊桥上走着嘛!”

“你不要编这么好听的故事来哄我了,牛郎织女只是传说好吧。”

“今天我要把传说变成现实。”我笑着说,“织女,你的牛哥哥来啦!”

“你别过来……”她看穿了我的心思。

“织女,我们每年只能见一次,要珍惜美好的时光啊!”

“喜鹊都飞走啦,小心把你掉下去!”她嘿嘿笑着说。

我快走到她的床前了,我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就做了个掉下桥去的样子:“喜鹊,你们不能飞走,时间还没有到呢!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故意躺在地上。

“地上凉,你快起来,好好睡吧。乖!”

我只好返回床上,盖好被子。她闭目养神,我咳嗽了一声,看她什么反应,她没有反应,继续闭着眼睛。

“如此良辰美景,真的舍不得就这样浪费啊!”我感叹。

“你不要再说了,我今晚心静如水。”

“一男一女住在一个房间,如果这个男人不去碰那个女人,有三个因素,你想知道吗?”

“什么因素?”她睁开眼睛,兴致勃勃的样子。

“要么这个男人不爱这个女人;要么这个男人身体有问题;要么那个女人不爱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