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依然举着枪,一脸麻木,不过那种紧绷感似乎缓解了很多。
陈柔慢慢弯腰,又说:“你仔仔哥发高烧,必须马上吃药,不然他就会死。”
再伸手:“把枪给我,咱们一起,把他们带到外面去就医。”
那把枪的保险是开的,小女孩又不好把握,不小心扣一下扳机,陈柔就得没命。
但这女孩对于湾岛仔是感情,她手猛的落下,陈柔也适时窜过去,夺过了枪,扣上了保险,插到了自己腰间。
说来聂耀也是够没出息的。
他和陈柔,湾岛仔,他们三个是一路同行过来的。
陈柔还好好儿的,但是聂耀已经被传染上登革热了,这会儿面红耳赤的,正在发烧中,因为发烧而疲惫,他就昏睡过去了。
被陈柔摇醒来,一时间他也忘了刚才有个女孩为他而死的伤心事,烧的迷迷糊糊的嘛,还以为他是曾经的阔少爷,陈柔也是曾经的陈柔,笑问:“咱们这是在哪?”
陈柔进来,王宝刀自然也跟进来了。
拍他:“聂先生,仗已经结束了,你怎么烧成这样,我背你?”
陈柔架着湾岛仔,摸了一把见妹的额头,发现也是烧乎乎的,于是又牵上了女孩,先一步往外走。
聂耀被王宝刀肘着,在后面一瘸一拐的,也往外走。
而因为高烧,他记忆错乱,迷迷糊糊的走着,就喊:“阿柔,阿柔!”
陈柔并不应声,因为湾岛仔已经烧到失去意识,腿都不迈开了,她得往外拖。
聂耀才感染,症状比较轻,还能走得动,继续笑眯眯:“阿柔,明天要我送你吗?”
王宝刀傻傻乎乎:“送啥?”
又说:“明天聂太就要走啦?”
在聂耀的意识里,陈柔还在读书,每到周末晚上,他都要送她去学校的。
他继续笑,呓语说:“是啊,她明天就要走了,我要送她去学校。”
接着又说:“阿柔,我陪你喝杯咖啡你再进去喔。”
王宝刀听的莫名其妙,但听不懂嘛,也就没搭话,正准备踩着板子上船,却有人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他怎么了?”
王宝刀回头一看,愣了三秒,又连忙问候:“聂老板好。”
聂钊再问:“他怎么了?”
王宝刀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聂耀,解释说:“感染了登革热,病了,说胡话呢。”
说他病了?
病了他还记得要送弟媳妇去学校,还要在路边喝一杯咖啡?
聂钊看他不是病了,而是疯了吧。
他看sam:“找个地方锁起来,我不想看到他。”
就这样,可怜的聂耀又是经历了一个少女的死,又是感染了登革热,惨的不能再惨,心情也坏的不能再坏,还病着呢,就又要被锁起来了。
但相比他,聂老板的心情更坏。
远跨重洋,兴冲冲而来,碰上聂耀,他就好比踩到了一坨狗屎。
不过聂老板可是在后妈的枪口下能够苟活二十年的人,生命力和意志力比蟑螂还强的。
他这就上了船,循着方向一路打听,又找太太去了。
就说安秘书最牛吧,在如此乱的场地,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适时的掏出防毒口罩来,给自己戴了一只,也给老板戴一只。
登革热,菲律宾特产,但它休想传染到他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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