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烟丝是自己抽完了,故意这样说,是为了好蹭别人一支烟抽。

也就在这时,陈恪把信递给了他,并说:“聂太委托我交给你的信。”

岳中麒刚才还急炸的烟瘾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捧过信来,如获至宝:“写的啥?”

陈恪也想知道呀,说:“拆呀,拆了咱们一起看。”

甲板上几十号人呢,极默契的全凑过来了,异口同声:“岳队,快拆!”

岳中麒多贼的人呀,他和聂太也只是泛泛之交,可是她竟然寄他一封信,那肯定就不是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事儿,而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不能对外宣扬才对。

他再看陈恪,陈恪显然也没看,两眼焦急:“快拆呀,你愣着干嘛。”

岳中麒眼珠子一转,笑了:“我想起来了,是一些关于飞行方面的理论知识,都是专业知识,你们看不懂,我自己看就好。”

好吧,别人可能看不懂,但胡勇上前了:“岳队,咱俩一起看?”

要不是他,刚才上天兜风的就该是岳中麒,看见他岳队就火大,直接起脚:“滚!”

但是聂太竟然给他写了信,写的会是什么,飞行方面的技巧,枪支使用技巧,还是舰船驾驶方面的?

别人都还愣着呢,岳中麒转身就下船舱,冲进餐厅再一把锁上了门,在外面砰砰砰直响的敲门声中,他小心翼翼打开信封,先是一愣,因为里面先是一沓港币,100面值的,他搓了一下,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儿,因为那足足有2000港币。

要命了,那竟是他一年的工资?

有信,信纸上有两行话,第一行,岳队,努力戒烟吧,等你戒了烟,我就告诉你我师父是谁。第二行,聂耀想买什么书就买什么书,以及,多在写作方面鼓励他。

岳中麒看看信,再看看钱,抬头,两只眼睛里精光闪的跟狼似的。

对啊,他可太想知道她师父是谁了,但是只要他戒烟,她就会告诉他?

她可真是,怎么就那么了解他呢?

至于说买书,以及在写作方面鼓励聂耀,岳中麒觉得没必要,因为他平常每天都能夸聂耀连着三个小时都不重样,要不然,就聂耀那种倔性,能把ICPO写报告?

但是聂太为什么要给两千块呢,还是港币,那么一笔巨款,要不要先买盒烟抽?

但想来想去岳队还是否了,罢了,全留着吧,留来给聂耀买书看。

……

宋援朝猜得没错,董爷果然一上船就不行了。

但也万幸,既不是脑梗也不是心梗,而是登革热,所以用不到吗啡和阿斯匹林,只要把湾岛仔的药给他加一份就行。

船开足了马力,火速赶往香江,码头就有救护车等着,直接送他入养和。

不过依然有难题,陈柔和宋援朝,sam,大家都是特种兵出身,当然会简易的包扎和输液,但是今晚就仿佛鬼打墙了一般,先是宋援朝扎针,几次都没扎进去。

董爷是个老人,青筋毕爆的,血管很好找,可是太滑了,根本扎不进去。

他扎了几下怕了,交给陈柔,她也好几下都没扎进去,sam自告奋勇来扎,于是大家都让开,看他换一只手,绑绷带拍手,像模像样。

但是他也太猛了,一针从头穿到那头,刺破血管,血嗖的一声往外飙。

刚刚才醒的翁华一看,直接两眼反插又晕了,阿狼阿豹急的都拔枪了:“你们到底行不行?”

安秘书笑着出主意,说:“要不索性物理降温算了。”

聂钊问:“怎么降?”

安秘书一拍手:“当初老板您刚回来的时候,枕头是用棒棒冰做的,当时医生就说了,那个降温方法特别好,至少保住了您的脑子。”

确实,当初聂钊半路一直发烧,而且因为感染太重,炎消不下去,陈柔自做主张,就是用冻硬的棒棒冰给他当枕头冰了一路,要不然他早就烧成傻子了。

但他自己并不知道:“我,枕棒棒冰?”

他还不太高兴的是:“我的脑子很好,也烧不坏,安秘书你就别操无用的心了。”

用棒棒冰也行,但是独眼坐在地上直呻吟:“船上有冰吗?”

不像尔爷带的人都文雅,人家出门也准备的齐全,他们啥都没带,船上连冰都没有,眼看董爷已经烧出一个粉红色的脸,紫色的嘴巴了,难道就这样烧没了?

但突然,有个稚嫩的声音说:“让我试试吧?”

所有人回头,陈柔也于刹那间弯腰,问:“你行吗?”

是个顶多八九岁的小女孩,穿一件男孩子才会穿的老式青色外套,宽大的青色裤子上还有补丁,光脚穿着一双胶鞋,这是那个差点被她爸杀死的小女孩,见妹。

她径走走到床边,伸手,却是摸董爷脖子上的脉搏,双指压了片刻,接过一次性针头拆开,她麻利的撕出三条胶带沾到自己手上,再反手迅速扎针,回头打开回血器,眼看液体下流,冲走了回血,再把液体调到合适的频率,又迅速沾上胶带,这才抬头看陈柔:“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