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镜却思索道:“老祖,万一那城上广有布置,军兵堆积,弩箭丰密,上都难上呢?”

“上都难上?”元神闻言微微皱眉,倒是不排除会有这种情况,毕竟城池内墙布置大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局面,真要是兵多成千上万,弩箭齐放,那大宗师也未必就能顶住箭雨弩矢,冲到城上,毕竟大宗师只是武艺超群,而并非刀枪不入,金刚不坏身躯。

“上不去城头,就做第二种策略,先隐藏起来,等待风声过去,再伺机离开。”元神看向玄苦:“若真那般,这隐藏之事就要麻烦玄苦大师了!”

玄苦和尚竖起手掌宣一声佛号,道:“元兄这是哪里话,有何麻烦不麻烦的,古泉寺虽然不大,但藏下几人倒是不难,那宋军绝对不可能找到。”

元神道:“这样就好,只要将人救出来便当了事,直接走还是过后走,倒区别不大,应使无碍。”

元镜道:“老祖,那便今夜行事?”

元神点头:“今晚午夜就去劫牢,我三人配合,断然没有失手道理。”

截运道师

玄苦和尚笑道:“自是如此!”

元镜想了想,又道:“老祖,不若我先去城门边探查一番,熟悉地势,好能心头有数?”

元神道:“记得小心,莫要被对方发现破绽,打草惊蛇。”

元镜道:“老祖放心,远远便能观到,不会叫对方瞧出不妥。”

说完,她转身往外行去,出了古泉寺后没有直接奔东城门,而是绕了个大圈子,往南城方向而走……

赵柽前胸后背插着银针,在阳光下灿灿发光,侧躺在木架子上,被抬回了监军司。

一路上他也不说话,只是眼神闪烁,打量杜壆元缨几个,有些冰冷、还有些不耐。

回了府内,直往院中而行,元缨询问:“师父,你感觉如何?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赵柽瞅了瞅了她,并不说话。

元缨讷讷地道:“师父,什么时候须撤去银针,你与徒儿说,徒儿看你一直这么扎着,有些害怕。”

赵柽闻言把眼睛一闭,似是十分厌弃,竟连看都不再看她。

元缨:“……”

进入院落,又到屋中,白霸白战两个把赵柽抬进房间,白战道:“公子,你是继续躺着,还是坐着?”

赵柽闭眼,用鼻子哼了一声,白战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只好依旧按照木架上的姿势,让他侧躺在床榻之内。

就这样到了傍晚,赵柽不吃不喝,也不许元缨撤针,只是躺着一动不动。

杜壆见这情形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毕竟他武艺还没有赵柽高,根本压制不了赵柽气血武艺的躁动。

而至于走火入魔这种情形,去找大夫也是没有用的,寻常的大夫怕是都未听过此种,就算岐黄高手,恐亦束手无策,且这会州城内又哪来的什么岐黄术精通之人。

杜壆一时之间急得直跺脚,就想写信,把事情报去西宁给柳随云得知。

赵柽躺在榻上看他这般慌张,不由眼神冷冽,突然道:“一群废物,都滚出去!”

几个人闻言不由一愣,未料他竟开口说话,杜壆脸色涨红道:“王爷……”

“滚,都滚!”赵柽冷声骂道。

几人无法,只好出了门外,这时张宪刚得到消息过来,就要进屋瞧看,赵柽在房内怒道:“谁敢进来,就吊树上去喂乌鸦!”

张宪吓得一缩脖,身子收了回去。

渐渐的夜色已深,门外几人也不敢走,生怕屋内有事,尤其元缨知道这天枢十三穴封闭时间不能过长,超了一个时辰就容易致残,甚至因为气血不通会让封针的人在不知不觉中丧命。

所以她每隔一会儿就跑去屋内瞧看赵柽,哪怕赵柽破口大骂也装成没听见,眼泪在眼眶转着,看赵柽没事再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