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仙道:“王爷,已经查遍,皆在军中,因为都是善战之人,所以并未留在后方守城,都跟过来鸣沙城,就是可惜折损了四人。”
赵柽叹道:“都是豪杰义士,抚恤记功可有缺失?”
李彦仙道:“却是没有,军中掌笔官甚为仔细,都不曾落下。”
赵柽道:“这就好,战场阵亡,为国捐躯,断然不可漏下名姓,否则岂不让将士心寒!”
李彦仙道:“王爷体恤部属,属下回去定要告诉军卒得知,让他们知道王爷一片心意。”
“唉!”赵柽摇了摇头:“你旁边这是何人?”
李彦仙立刻看着那营长打扮的汉子道:“王爷,这是五百乡朋里武艺最好的一名,唤做夜猫子白礼,善舞双刀,武艺高强,尤其轻功甚佳,虽说不能踏雪无痕、八步赶蝉,却也可高来高去,难被人觉察,如今在步军里做一名营长。”
赵柽看白礼道:“哪里人氏?何故参军?”
白礼急忙再度行礼:“回禀王爷,属下乃是秦凤路蜈蚣岭人氏,自小好武,成年走遍西北,拜访武艺高手,与李将军相识,结为好友,得知王爷招兵,才同来参军。”
赵柽道:“本王听说你们五百乡朋,都是忠义之士,如今我大军被阻峡口关,一旁乌龙岭,一旁七龙峡鸣沙河,大军不得过,有人出谋可从乌龙岭上抢关,但须有武艺的军卒才好行事,倘若让你带着乡朋,再多给你些兵,本王还另外还派大兵掩护接应,你看可否能破了此关?若有把握,拿下峡口关,当立大功一件!“
“王爷!”白礼道:“属下觉得不难,属下自家只带五百乡朋便够,王爷另派兵夺乌龙岭就是,属下等人在那乌龙岭靠峡口处强袭,肯定能够突破过去,只是城池下方后面都须得配合,不然即便过去怕也无济,过得去却回不来了。”
赵柽道:“既是派你们五百乡朋夺关,我这里哪有不配合之理,岭上城下全力以赴,一起夺取这峡口关!”
白礼闻言跪倒在地:“王爷,属下愿带兵上岭,飞越乌龙岭,强下峡口关,纵死不惜!”
赵柽轻拍桌案,叫了声“好”,这五百乡朋其实相当于敢死队,这与冲锋攻城皆不同,冲锋攻城都有生还可能,还有半数胜利希望,但这越岭进峡门关,却是有去无回的一条路。
但凡峡口关夺不来,那便是九死无生,即便上下配合,峡门关破掉,可也难保还会剩多少人,也可能全都死光也说不好。
赵柽:“我看五百人太少,你也莫要执拗,本王在军中再给你挑些会拳脚步法的,多凑些个,一起过去。”
白礼道:“王爷,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但须得不但有些武艺,最好还都是山边人,从小登山跳涧,攀藤附葛,手脚快速如做游戏耍子,生长在平原的,不惯登山,反而不美,到时成为累赘,弄出些大动静,反而惊动了夏贼,吾等性命全休,还不如留在山下攻城!”
赵柽说道:“你这理由明白,合该如此,但愿此去马到成功,你立刻回去准备,我叫李彦仙带你调兵,装备全要最好皮甲,手弩最低两副,一切依你选择,明日便启程往峡口关!
白礼道:“王爷放心,属下当时在峡口关处也瞧到那岭上,过去绝对无碍!”
赵柽点头,看二人离去,坐在大堂内思索了片刻,这才回后方休息。
第二天中午,军马启程,竟然足足有了近五万人。
原本就没损失多少,又收拢纳降了一些西夏军卒,才有这许多人数。
打仗便是如此,胜仗越打人越多,败仗则越打人越少。
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方腊、王庆如此,胜仗时,滚雪团般短短时候就聚集几十万兵马,败仗时,直接树倒猢狲散,几场下来,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其实在战场上并没有死那么多,都是散逃了。
女真也是如此,最初反辽时,穷极兵力也不过才两万多,可此刻又何止二十万,简直三四十万都有了,等到彻底灭亡辽国,这个数字还会大幅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