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讷言面上全无波澜,他并不认为叶心薇在向自己释放什么暗示。
在上学的时候,她对他一向如此。
与其说她信任他的为人,倒不如说她根本没把他当成男人看待。
这样的认知,让他颇为不爽。
顾讷言起身,在屋里四处看了看。
房间很整洁没有一丝灰尘,说明经常有人打扫。
整个房间里,没有烟灰缸,没有剃须刀,没有任何男人生活过得痕迹。
顾讷言看着自己脚上尺码十分不合适的女士拖鞋,心中稍感安慰。
轻松扯掉易拉罐上的拉环,一口冰可乐顺着喉间流入,沁人心脾的舒畅。
分别这么多年,他的口味她居然还记得。
顾讷言打开电视,拿起桌上的糖果尝了一个。太酸了,又连忙吐了出来。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响起了电吹风工作的轰隆声。
叶心薇进了衣帽间,换好衣服撸了妆出来。
“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
顾讷言抬头望去,手中的易拉罐“刺啦”一声,在他手中变了形。
冒着泡泡的晶莹液体,顺着他的手臂淌下。
顾讷言回过头来去抓桌上的抽纸,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慌乱。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叶心薇冲回衣帽间,重新检视自己的行头。
亮片短裙,流苏耳坠,深邃的烟熏妆,看着就不好搭讪的样子。
钻石腕表跟银色手包,这几乎是她最贵的一套饰品。
唯一的不完美,就是额头那块纱布。
叶心薇回梳妆台翻了翻,找了一块黑蔷薇花样的创可贴,换了上去。
回到客厅时,顾讷言已经恢复如常。
叶心薇扫了一眼地毯上暗色的水渍,漫不经心道,“记得赔我地毯哦。”
“梦幻国度。”
“你这个样子还要去喝酒,不怕留下瘢痕吗?”
叶心薇淡淡瞥了一眼顾讷言,放下手包去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