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薇被顾讷言说服了。
兰婧雪需要人照顾,她也需要一个帮手。
他是除她以外,唯一一个信任的知情人。
病床上的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只靠着头顶一袋袋换个不停的点滴,跟身侧的电子仪器维持着生理机能。
兰婧雪手腕那处厚厚的还渗着血的绷带,深深刺痛了叶心薇的眼眸。
听护士说,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
手腕处三道割痕,最深的一道,深可见骨。
抢救输血的过程中,心脏骤停了三次。
差点就开放气管,上了呼吸机。
最后还是圆脸护士大声骂她,说她那个体重不过百的朋友,霍出命去给她献了六百毫升的血。
她要是下不了手术台,都对不起那个为她拼过命的朋友。
听着那番转述,叶心薇有些哭笑不得。
她现在就是有些虚,吃点东西补补就行,倒也还没到两肋插刀的地步。
不过若是兰婧雪若是听进去了,燃起一丝丝求生的意志。
倒也不枉费她,在这样圣洁的地方当了一回恶霸家属。
只是听着窗外瑟瑟风吹树叶的声音,叶心薇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缓缓歪在了兰婧雪的病床前。
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日薄西山。
叶心薇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扎着针管,头顶的吊瓶滴滴答答。
她转头看了一眼,一侧是隔帘,另一侧顾讷言闭眼靠在沙发上。
她挣扎着起身,想要拔掉手上的针头。
她刚动了一下,顾讷言就醒了,起身来到她身边。
“感觉好些了吗?”
“她......”叶心薇看向两张病床之间,隔着的那道厚实的帘子。
“别动,把剩下这点药打完。”
“你昏过去的时候,兰婧雪就醒了,我手忙脚乱喊了好几个医生护士过来。不知道谁以讹传讹,说你一个人捐了一万多毫升的血。她以为你死掉了,差点没哭死过去。”
顾讷言按着她,不让她动弹,绕过床边拉开了那道隔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