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刻,她心里突然没底了。
她差点忘了,他是一个母亲的儿子。
而她跟他母亲之间,已经势成水火。
她不知道陆瑕会怎么做。
可是,她自己都没法原谅曾经对叶家痛下杀手的谢瑛。
清丽的面庞露出一抹苦笑,她才发现跟陆瑕之间隔着这么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井底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文敬轩的电话。
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一墙之隔的疗养院内,各路人马神情凝重,行色匆匆。
谢瑛的情况,是他们唯一关心的事情。
大会议室里,气压异常低沉。
一屋子的人坐在会议桌前,个个低垂着头,鸦雀无声。
院长的脸色,比资本家的心肠还要黑。
这家疗养院,两年前被陆瑕买了下来。谢瑛就是那个时候,被送了进来。
整间疗养院,只有这一个病人,还让病人从院里跑了出去。
当天当值的所有人员,包含他这个来之不易的院长都难辞其咎。
陆瑕守在监护室外,寸步不离。
病房里,谢瑛头上缠着绷带,身上多处擦伤也已经处理过了。虽然各项检查指标都正常,但是她至今昏迷未醒。
陆瑕心烦意乱,在医院的天台上独自吹着风。
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烟。
香烟袅袅腾起的雾气中,陆瑕深邃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失焦地望向天边。
陆氏集团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最近的全部心思,几乎都在集团的远洋事务上。
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如果知道他处境艰难大厦将倾,大概又会转身就走逃得无影无踪。
许越一路找来,远远看到天台护栏前面面沉如水的陆瑕。
“陆总,您在这儿啊~”许越还未靠近,便刻意发出一点动静。
“夫人醒了?”
“还没有。”许越连忙上前,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夫人在这里的事情老爷知道了,他不许您再来看她。”
“我知道了。等她醒来我就走。”
“还有,生日晚宴的事情......”
许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这个事情。
自从陆瑕回到陆家之后,就从来没过过公历的生日。到了今年,更是提都不准人提。
前些天突然提起,还点名要他亲自负责布置会场,可见他对这次生日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