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黑咬牙稍稍挪了挪脚,开口道:“那就剪开吧,谢谢医生。”
“嗯。”
张医生简单应了一声,把自己随身带来的医药箱放到一旁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卷新的绷带。
抬头递给刘老黑。
“咬着吧,待会脱鞋脱袜子的时候可能有点疼,咬着这个东西,虽然缓解不了疼痛,但能有个精神慰藉。”
刘老黑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用牙齿紧紧的咬着绷带。
张医生将刘老黑的裤脚往上捋了捋,然后拿出剪刀,目光认真且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顺着鞋底缝剪开。
他知道刘老黑的身份,但他是医生,在医生的眼里人人平等。
张医生的动作很是轻柔,但也避免不了的牵扯到刘老黑的伤口,冒起些许血珠。
“嗯…呃…”
等到张医生把鞋子从刘老黑的脚上取下时,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泛红肿胀的伤痕映入眼帘。
粘腻腻又鲜红的血液,包裹着整个脚掌,脚腕的关节处高高的肿起。
脚面上到伤口处还残留着些许木屑与泥土,看起来脏脏的。
张医生双手很是绿色的用医用纱布和医用酒精将刘老黑的脚掌和脚腕清理干净。
紧接着用镊子把木屑和泥土一点点夹出来,消毒上药缠绷带一气呵成。
整套动作下来,刘老黑的面色煞白,没有一丝血气,额头和脸颊上冒着层层冷汗,半寸长的头发根处也全是亮晶晶的汗水。
这真的是疼出了一头汗。
“给,这是止痛药,吃两颗,过一会就能止疼痛了,成了吧。”
一听可以止痛,刘老黑也顾不得面前没有水了,直接抢过张医生手里的止痛药,塞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不知道是药效强劲,还是心理作用,止痛药到了胃里的一瞬间,刘老黑便感觉到脚掌和脚腕就好像没有刚刚那么痛了。
张医生在刘老黑吃下了止痛药后,便拎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了询问室。
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后面的事和他没关系,他也不应该留在那。
陈平特意等着刘老黑情况好转,在看到流浪黑的面色有些回血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刘老黑是吧?说说吧,你和王狗蛋是什么关系?因为什么爆发了这么大的冲突?
有什么仇什么怨?能把人家一家打成重伤?
还有,你带去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许彩霞和你是什么关系?许彩霞现在人又在哪?”
陈平审问的时候有一种习惯,他不喜欢一个问题的问,他喜欢所有问题直接全部问出来。
犯人想到哪一个就回答哪一个,很多时候比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询问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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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总觉得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会让稍微有些头脑的犯人有足够的时间,在脑海里编制一个,较为缜密的谎言,给他们侦破案件增加难度。
而像这样把所有问题直接全部抛出去,便很容易打乱犯人的思想节奏。
一个人在说谎,胡说八道的时候,逻辑思维常常会跟不上嘴巴,很容易驴唇不对马嘴。
从而暴露一些真实的信息或者证词。
此刻,刘老黑吃下去的止痛药发挥了作用,痛意顿时消失了。
刘老黑这才有力气和精力回答陈平的问题。
滔滔不绝的将他和许彩霞,王狗蛋之间的三角感情纠葛讲了出来。
“陈队长,因为我家出不起彩礼,所以彩霞嫁给王狗蛋这事,我谁也不怪,也不怨恨。
毕竟是我自己没本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有去王家村找王狗蛋的麻烦。
本以为我和彩霞这辈子的缘分可能就止步于彩霞结婚了。
谁知道就在前不久,彩霞面上带伤,哭哭啼啼的回了娘家。
我一问,这才知道王狗的那个狗男人竟然动手打了彩霞。
王狗蛋的父母还经常虐待,搓磨彩霞。
我心疼啊,彩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