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憨厚的脸上已经变了脸色,甚至有汗水从额头渗出,“下官也知道时事艰难的,但是殿下,我们早先约定的三个月一次确实隔得有些久了,下官有许多同僚也是同好,每次收到的仙药和他们一分,便根本不剩什么了……”
“殿下,下官实在是难受,求您,求您再想想办法,哪怕要我们献上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再施舍下官一些仙药——不,一点,一点就好,求殿下垂爱——”
说着,中年男人就又跪在了地上。
萧颜汐无动于衷,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啜饮着,一杯茶已经快见底时,才曼声道:
“不是本宫不愿意帮秦大人,实在是原料难得——上次本宫去国师那里拿药时,就曾听国师说过,原料已经不剩多少了,怕是连这个月的新品都难供齐……”
跪在地上的秦大人简直要哭出来了,他哀哀戚戚地拉长音调:“那、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他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豆大的汗珠像是雨滴一般从他的脸上滑落,很快就打湿了地面。
他身上原本用来掩人耳目的杂役服也被淋漓的汗水沾湿,洇出斑斑湿痕,紧贴在他的身上,露出消瘦的骨节。
“殿下,下官、下官真的忍不住了——求您、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救救我——救救我们——给我‘仙药’、给我‘仙药’哇!”
焦冉见他几乎已有癫狂之态,不忍地垂下眼帘。
“呀!我们秦大人怎么弄成这样了——这叫本宫该怎么办呢?”
萧颜汐故作惊讶地叫出声来,看向匍匐在地、如同一条死狗般丑态毕现的中年男子的目光里,却满是讥诮和凉薄。
她表演够了,才装作恍然大悟一般,急忙对焦冉道:
“对了,本宫这里还有一粒‘仙药’!看秦大人你这么难受,姑且让给秦大人好了——焦冉,快服侍秦大人用下。”
“是”,焦冉应声上前,从袖子里取出白瓷瓶,倒出一粒血红色的药丸,就要往地上的中年男子嘴里塞。
没想到,刚刚还浑身难受地在地上翻滚挣扎,难受得五官扭曲、神志不清的中年男子,在闻到空气中传来的药丸的异香后,却突然翻身而起,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夺过焦冉手里的药丸,痴迷地放在鼻子前深深地嗅闻。
“啊!仙药——是仙药的味道!真香、真香啊——”
“仙药!仙药!”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小小药丸,如同捧着一颗稀世珍宝,浑浊刁钻的三角眼里迸发出令人心惊的精光,痴迷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仙药!啊——仙药!好香——好香——”
身体里翻滚的欲望让他顾不得再继续欣赏下去,四肢百骸里流窜的瘙痒之感让他不由得张开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腥臭大嘴,一口将掌心里的红色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入肚,他却仍不满足。对着自己刚刚碰过药丸的两手以及手指闻了又闻、舔了又舔,直到两只手都被他自己舔舐啃咬得血迹斑斑,他仍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