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这样。哥哥他喜欢穿白衣,那晚我们逃出来后,在外面流浪了几日。后来我有些发热,迷迷糊糊间听他说出去给我找点吃的,却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你便遇见了我。”
风玥接上她的话,眼神里有些怀念,“我还记得那时的你,小小一只,缩在一件有些宽大的灰扑扑的白袍里,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已经没有了意识。”
秋露凝的眼泪止不住地掉,“我等了许久,哥哥一直没有回来。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们都那样的小,他一个小小少年,怎么可能不发热、不生病?他还把自己唯一的外衣留给了我,怪不得会晕倒在路边……”
风玥递给她一张手帕,眼里是满满的疼惜。
秋露凝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还在回忆:“我记得我好像浑身滚烫,耳边、却一直有个温柔的、声音在鼓励我,他说‘别怕、哥哥、去给你、找吃的,马上就、马上就回来了,妹妹、别怕……’可是他却再也、再也没回来……”
风玥索性起身,站到秋露凝身旁,伸出手把她拥入自己怀里。
秋露凝仍坐在原处,顺着风玥的动作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腰间嚎啕大哭。
风玥温柔地轻轻抚着她乌黑发亮的长发,在心里默默叹息。
哭吧。受委屈了,累了,就哭出来。
从此以后,你不必再那么坚强,不必再一直伪装。
在我面前,你可以做自己。
但这些话,他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风玥比谁都清楚,秋露凝在璧樰楼的那几年有多么的难熬。但是再难再累再痛苦,她都只能默默地咬着牙坚持下去。即使是受不住委屈的哭了,也只能死死地咬着牙,默默地、无声地、在无人的角落里,悄悄地哭一场。
像这样肆无忌惮的、畅快淋漓的宣泄,她从未有过。
所以,“哭吧”,风玥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哭出来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秋露凝终于平静下来。
她推开风玥,用帕子擦了擦脸,低着头,不让风玥看到自己通红的双眼。
“对不住,公子。婢子有些失态了。您这身衣服,还请更衣后留下,浣洗后我再给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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