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残忍地说出了真相,“就像二牛哥哥说的那样,那个比我们还要大上许多的大哥哥,都已经被那个老怪物活活的吸干鲜血而死了,我们这小小的身体,肯定更扛不过去了——”
说着说着,他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很快打湿了他的脸颊。
“……”
所有人都沉默了。浓烈的悲伤和无助,充斥在这一方小小的暗室之中。
谁来,救救我们?
……
“就是这里?”谢轻舟指着不远处紧闭大门的高门府邸,对自己身旁的人说道。
那妇人冲窗外看了看,重重的点了点头,坚定道:“对!就是这里!大人,老妇化成灰也绝不敢忘记,他们,就是在这里,强行扣下了我家二牛!”
“大人,求您救救我家二牛!他已经被关在那儿许久,民妇真怕、真怕他……”
她没有说完,但未尽的话语里满是悲凉苦楚。
谢轻舟收回视线,唤来属下带那妇人出去好生安置,自己则又坐在马车里,对着对面牌匾上那硕大的“太守府”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不知枯坐了多久,这辆低调地停靠在街角的马车才缓缓离开,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晚,在二牛已经数了五百三十七只羊,来福已经成功被他念叨的睡了过去,水生和桑葚都在默默地捂着肚子忍受饥饿,而禾苗终于支撑不住晕过去的时候,黑沉沉的监牢里终于透进了一丝光亮。
桑葚立即坐直了身体,警惕地注视着逐渐打开的石门。
二牛和水生也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缓缓打开的大门,水生也想坐起来——但他实在太虚弱了,只能继续靠在二牛身上,根本坐不起来。
门终于被完全打开,从后面走出两个一身黑衣的高高壮壮的成年男子。
他们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的桑葚,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走上前,一人强硬地将桑葚抱起,随手甩开躺在她膝盖上还在昏迷的禾苗,转身走出石门。
尽管早就知道他们可能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被吸干所有鲜血的人干,但当自己真的被带走时,桑葚还是感觉到了更加令人窒息的绝望。
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她被高壮黑衣男子轻松地扛在肩膀上,如同扛起一只待宰的小猪一般,毫不费力。
她清楚地看到,二牛和水生脸上流露出的不舍和痛苦。
他们很想救她,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永别了,二牛哥哥,水生弟弟。
永别了,可怜的禾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