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夜起,我们在洞中住了数月之余,直到入春方下山。期间,阿朱依然整日对着易容方面的书籍钻研。我让她学武,她死活不肯。阿朱虽然脾气很倔,但最终还是没有拗过我。我是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人,当初段誉也是执意不肯习武,我拿自己的性命说服于他。所以,最后在我坚持之下,她终是学了太极拳和太极剑,可用来保命。
我也在无崖子的指导之下,习得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天山六阳掌、凌波微步和传音搜魂大法。段誉习得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天山六阳掌、凌波微步和纯阳功(即: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或唯我独尊功)。另外,无崖子还教了我一些原著中没有提到的逍遥派武功。如:般若无相神功,寒袖拂穴,北冥玄玉电光斩(又名玄玉指,感觉像六脉神剑的加强版,可斩断金银,出招似雷电一般)逍遥太虚神功和坤煞指(参合指的加强版)。
除此之外,我们还过了小雪时节。由于山上天气变化多端,小雪这日前后一连下了几天的雪,我们又收集了第二样药引之水——小雪之日的雪水。另外,无崖子在后山种了许多奇花异草,其中也包括冬天的白梅花。因此,我们也收集药用之花——冬天开的白梅花。
临行前的第三天,无崖子把我叫他房里,对我说:“婼妍,还记得去年老夫让你办的事情吗?”
“记得,师父曾让婼妍杀了丁春秋。”我回答。
“那你可曾办妥?”无崖子问。
“还请师父恕罪,婼妍曾见过但不曾杀他。主要有二个原因,其一,我想用本门的武功杀他,但当时我并未习得。其二,因当时人多,我怕误伤,所以并未动手。”
无崖子看着我,许久才说:“也罢,此事不急,等你觉得合适时再办吧。老夫另外有件要事要交于你,你先看看这愊画。”说着递给我一幅画卷。
我接过画卷展开阅览,这轴画乃是一幅绢画,画卷中画着一名女子的丹青,此女子身着一件淡黄色绸衫。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只觉越看越深,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此丹青似极了活人,可能是因为她眼光灵动之故。脸上的阴影画得恰到好处,隐隐透出晕红之色。不论是从哪边看,这女子的眼光始终向着我转,只见她眼光跟着我转来转去,便似活了一般。眼光中的神色更是生人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我看着这幅丹青百思不得其解,此中又感觉似曾相识。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又见画的旁边还有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诗也似曾相识,好像自己也在哪见过。“师父,此画中女子是谁?画得如此之妙,似真人般!”我问无崖子道。
“她是老夫的小师妹叫李沧海,是老夫深爱的女子。”无崖子既喜悦又悲伤地说。
李沧海?!啊,我想起了,我曾在无量玉洞中见过同样的与真人一般大的玉像和诗句,难怪看着此画像和诗句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确认了刚才的疑惑,再细看此画像,才发现自己忽略两点。一是右眼旁那颗小小的黑痣,二是笑时腮旁的一对酒窝。
我看着画,只听无崖子又长叹一声道:“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成为老夫有生以来的一桩憾事。记得年少时同师姐童飘云、师妹李秋水一起在师父门下习武,沧海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我们很少见面,总共就四次。第一次是她11岁时,当时师姐和秋水都喜欢我而相争。第二次见她是在师父仙逝之时,18岁的年纪令我一见倾心。第三次是秋水生下我的女儿之时,她来无量玉洞照顾姐姐。第四次也是在无量玉洞中,我们不期而遇。至此我才得知她亦喜欢我,原打算在洞中相爱共度一生,直到得知丁春秋违背我的命令偷练“化功大法”,不得不离她而去,从此再也没见过她。此画是我们在一起时,我为她所画。老夫虽有心寻她,但老夫的残疾虽也被你治愈,却再不适合长途跋涉。婼妍,你代老夫拿着画像去寻她,老夫想在有生之年能再见见她。”
我抬眼看着无崖子用询问的语气说:“是,婼妍遵命。只是师父,需要徒儿把师伯和师叔一起请来吗?”
“这……!”无崖子犹豫了很久道,“唉,算了,还是不请了吧,老夫无法面对她们。”
见无崖子有些犹豫,我继续发挥三寸不烂舌之功,劝服无崖子同意我将童飘云和李秋水一起请来。于是,我问道:“师父,难道您就不想跟她们说清楚吗?”
无崖子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继续说,“师父您的心思只有您自己清楚,又有何用?师父您可知,师伯和师叔至今还在为您而相争不休,相信此事师公亦早有耳闻,亦相信师父亦不愿见到。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彼此当面说清楚呢!”
许久无崖子才缓缓地说:“也罢,那就让她们一起来吧。”他停顿了一会,轻轻闭上眼睛,许久才轻言道,“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我听在耳里却不说话,微笑着回到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