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让你瞧着点他们,是别让他们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毕竟这是在朝歌...诸侯若是违法乱纪,孤要不要处置?”纣王沉声道,“处置了他们,其一,会伤群臣之心;其二,外部也会有传言,说孤是借诸侯进京,排除异己...难免会有怨言;可若是不处置,百姓会怎么看朝廷,会怎么看孤?”
“孤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所以要防患于未然,诸侯们听了孤的告诫,在朝歌城中安分守己,没有做出让孤为难之事,孤很欣慰。”
“可你在做什么?”本就跪在地上的尤浑,一听陛下这话,当即就将头颅也贴伏于地面之上,正要开口请罪...就听纣王呵斥,“尔在监视孤的肱骨!”
“四大伯侯,虽是外服诸侯,但更是朝廷栋梁,孤不希望再看到你自作主张,胆敢行此胆大妄为之事!”
“下不为例。”
“退下吧。”
尤浑连连告罪谢恩,且退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的尤浑,便不似在殿中那般神情,其狭长的双目此刻眯成一线,似乎在心中考量陛下适才之言的深意。
同执掌文宣司的费仲不同,当他将那一份奏章上报与陛下之后,便已经顾不上身后之名了...陛下虽然成立了检校司,但与尤浑原本之设想,相差甚远。
以往尤浑认为自己可以轻易看透陛下心中所想,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有些看不透陛下的城府了。
似乎...是从闻太师远征北海之后?
次日早朝,设聚两班文武,众官拜贺毕。
有黄门官启奏陛下:“今乃朝贺之年,天下诸侯皆在宫外朝贺,听候玉音发落。”
纣王看向比干。
亚相比干踏步而出,“陛下可先宣四镇大诸侯面君,采问民风土俗,淳庞浇兢,国治邦安...其余诸侯暂且于宫外朝贺,陛下可择其一二随后召见。”
纣王闻言则是开口笑道:“四大伯侯,孤当然是要见的;至于各镇小诸侯...此还是孤登基之后,第一次天下诸侯入朝歌觐见,就将他们带去明堂,等孤见过了四大伯侯,也去见一见这八百封疆。”
“喏!”
这本就是商量好的,名堂那边儿都已经布置好了,在大朝会上提出,一方面是要出政令,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史官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