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老严不由得愣神了一下，一向无往不利的【破之】就这么轻易地被无面拿捏在手中，令他有些难以置信。

“砰！”

刺耳的骨折声响起，陈珩用猛鬼刃砸断了自己的一根指骨，意识在不断地被抽离，他只能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十指连心，剧痛疯狂地冲击着神经，陈珩混沌的意识一下就清醒了许多，原本被红光几乎要夺走的身体控制权又回来了。

夺回身体控制权的陈珩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牙】握在手中，双倍体力加成，心脏在胸腔中跳动得如同失控的马达。

猛鬼刃的幽焰和邪异的红光交替在他身上闪烁，陈珩猛地冲刺，朝着无面跑去。

经历过发动【愚者】前的他，深知无面的实力比他们预估的还要恐怖，尽管他们已经尽力高估他了。

如果不是无面主动找上门，陈珩也并不想这么早对上他，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陈珩异常敏锐地抓到了一些点，那就是无面并没有如上次一样直接封印自己的眼戒，看来那是那盏提灯为他带来的能力，而现在那盏灯被无面亲手毁灭。

也就是说，无面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轻松，他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正如陈珩所想，从他开始矮身冲刺，到他来到无面面前，无面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陈珩准备将老严救下来时，无面才微微一动，试图伸手抓住陈珩。

虽说这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须臾之间，但无面的反应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就在陈珩要把老严救下来时，他忽然发现眼戒渗血了。

不，那不是血，而是一种比现在爆发的红光还要深邃的一点液体。

那一点液体泛着奇异的甜香，无法形容这个味道，它会让人产生一种冲动，就像是一个酒鬼闻到了此生最醇香的红酒一样，它能让每一个嗅到它味道的人不可遏制地产生想要将它吞入腹中的冲动。

当它出现在夜空下时，本就狂乱的乱象变得更加恐怖，陈珩身后那只隐隐约约的眼球开始疯狂挣扎，迫切地想要降临此地。

刚刚被无面抹除的异象又开始在他身上显现，这次无面的身上不光是长出了眼球，还生长出了许多狂乱挥舞的触须。

“我……靠……”

老严和无面离得非常近，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身上【破之】的光芒微渺到几乎要消散了，【破之】也没办法完全抵御这一滴液体带来的污染。

陈珩的脑袋抽痛起来，刚刚才减弱的抽离感又一次地剧烈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比刚才还要强烈，他几乎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陈珩感觉自己的精神再次分化成了两个极端，一个自己正在极端地备受呓语的折磨，而另一个自己冷静地旁观着一切。

这是什么？

陈珩勉强睁着眼，望向那一滴红色的液体，自它从眼戒里渗出后，陈珩便察觉到那戒指就完全失去了奇异，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戒指。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从未见过，但陈珩冥冥之中意识到东西应该就是天上那个眼球的一滴血。

按照自己之前在古堡中的推论，天上的眼球是索菲亚信奉的邪神，那这血就是……神血？

神真的存在？

血液的甜香还在狂乱地发散，陈珩的意识再次濒临混沌，无面身上的异状开始慢慢地朝着他的大脑发展。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