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苇装鹌鹑:“你确定很安全?随便搞点误会,或者吃点不干净的东西,我的小命就没了。”
苏大强很肯定地点点头:“等天亮了,会给你安排个服务员。”
小苇四肢大张往床上一摊:“我无所谓。随你们咋玩去。”
苏大强以为做得隐秘,但真要报仇,很容易就能查到这里。小苇感觉苏大强实在太幼稚,但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听天由命。
早饭是从门洞里递进来的,两碗不算稀的玉米粥,一碟萝卜干,超越了绝大部分地区的生活条件。
八点左右,狱警带一个年轻医生进来,仔细检查了下小苇的伤势,配了些内服外敷的药,煞有介事地号脉,然后认真地吩咐着,看小苇一脸的不屑,半个字都懒得说,有点生气,抬高声音问:“怎么用药,你听清楚了没有?”
小苇冷笑:“你这些土霉素啥的狗屁不值,还不如吃点生姜大蒜辣椒,喝点盐糖水,抹点烧酒,都比你的法子有效。还有,下次别装模作样的给人号脉,有本事号脉看病的要么从没出现过,要么早就死绝了。”
医生一愣:“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受的都是内伤,除了加强营养,慢慢调理,别无他法。”
“我问你号脉咋了?”
“从古到今,号脉都是骗人的把戏。能从脉象上看出毛病,人早就病入膏肓了。你年纪轻轻,别走歪门邪道。”
“你在怀疑我号脉的技术?”
“纯粹骗人的玩意,让我怀疑,你也配?”
“我能号出病来怎么办?敢不敢打赌?”
小苇大笑:“我敢跟你赌命。前提是,你得把眼睛蒙上,耳朵堵上,鼻子塞住,然后再把人拉来让你看脉象定夺。敢赌么?”
静了几秒,医生艰难问:“你懂医理?”
小苇淡淡地回:“懂得不多,但比你多点。”
先于六十年的人生阅历,小苇送走过很多亲人,和医院不知打过多少交道。很清楚医疗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三十年后,底层看病都是一个模式,要么酒精消毒,打青霉素加链霉素抗菌消炎,要么各种故弄玄虚的中药调理。人均寿命不过三五十的当下,医疗技术,更是落后得让人无语。
面对小苇凌厉的气势,年轻医生终究没敢较真,只丢下一句:“小姑娘大言不惭。既然比我懂,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