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没正式结婚,就不能确定。”
“也就是说,你们属于私奔。”
小苇当然不会随便给她扣帽子:“新社会婚姻自由,不需要征求别人意见。我们就缺领个证而已。等我病好了,就会补办,这有问题吗?”
“你头发是故意剪成这样的?”
“我自己随便剪的,出门在外,便于清洗,得尽量节约点嘛。”
“你不觉得剪成这样,不成体统吗?”
小苇讥笑反问:“上面有规定必须剪成什么样子吗?”
“养殖试验场,也算得上国家工作人员,得注意形象。”
小苇只得继续狡辩:“这样方便打理,等我身体恢复了,再修整。”
有了承诺,老女人的态度总算好点:“你具体是怎么受的伤?”
“被坏人蓄意开枪射伤的。”
见小苇并不隐瞒,老女人有点意外:“是不是对身体伤害很大?”
“小意思。很快就会好转。”
“你家人知道你来这里么?”
“成年人,自己的事自己可以负责,不需要让家里人知道。”
“你和对象是怎么认识的?”
“两年前,在我们那边市里认识的。”
乱七八糟问了许多,查户口,查工作,查生活。年轻女人一一记录好,把小苇折腾得火上堂屋。
在这个需要统一服饰、统一颜色、统一发型,统一吃喝的美好时期,一个人从里到外,从脚指甲到头发丝,从出生到上学到工作到亲友圈,官方都要尽可能地掌握,气得小苇在心里标了一万次国粹。
足足盘问了两个小时才罢。
晚上永忠知道后,也只对这种再正常不过的状况表示无奈:“我们还是趁早把结婚证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