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幕笼罩下的空间外,只听得见几个人断断续续地呼喊:“快点,快点,再快点!”那焦急的催促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疲惫不堪的声音骤然响起:“快不了了,我这一整晚都还没吃上一口饭呢!现在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两条腿更是不停地打着哆嗦,实在是没法再往前跑啦!”说话之人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哀怨。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我也快跑不动了!而且我的烟瘾这会儿有点犯了……”话音未落,他便一边奔跑,一边张大嘴巴,打出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哈欠。
要知道,打哈欠这种行为是有相当大的传染性的。这不,随着这个哈欠声响起,岳一一很快就听到接二连三地哈欠声此起彼伏地响遍了整个队伍。一时间,哈欠声、喘息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原本的宁静。
“快走,兄弟们!只要咱们能顺顺利利地从小平村把那些东西给弄到手,还用得着担心没饭吃、没烟抽、没觉睡、没钱花吗?哼,如果因为你们拖拖拉拉耽误了大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你们可就不单单是没饭吃、没烟抽、没觉睡、没钱花这么简单咯,就连你们那颗宝贵的脑袋能不能继续安稳地待在你们的脖子上,都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毕竟我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所以啊,赶紧加快脚步,为了你们自个儿那金贵的脑袋,麻溜儿地去把任务完成,然后回来领赏钱!”
潘文画扯着嗓子喊道。此时的他也是又累又饿又困,尽管是骑着自行车,但也并不轻松。
“潘队长,您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敢情您骑着自行车当然不累了,可我们只能依靠两条腿,要走这么老远的路,还一直不停地奔跑,等赶到地方恐怕早就瘫倒在地了,哪还有半点力气干活呀?”人群中又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就是,周扒皮让人干活还得管点饭呢?您这连口水都不给弟兄们喝,我们可是一晚上都在外奔波,就等着事完了吃饭休息呢?没想到什么都没有,还得让我们继续干活!这还要人怎么活?”紧接着,另一个人也不满的开口抱怨。
“哎呀!潘队长,实在是跑不动了,要不歇一会儿吧?哪怕只有几分钟也好呀!”这是又一个人的声音。
“歇一会吧!潘队长!”
……
……
一时间,要求歇息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七嘴八舌的向潘队长诉说着自己的疲劳和诉求。
“行了行了,都别吵吵了,就数你们几个嘴碎,叽叽喳喳个没完。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这可是深更半夜!那边的人都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呢!咱们提前到达目的地又怎样?那些人不还是任由我们摆弄吗?就算搜出点啥玩意儿,不也是得先经过你们的法眼嘛!只要粮食数量没问题,其他东西多少能有点交代就行了。当然,如果啥都没有,那也绝对不行!动作都麻利点儿,我的话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要是等大岛先生来跟你们讲,哼,那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了!谁觉得自己脑壳够硬,想往上爬,我绝不阻拦。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真要出了岔子,有你们好受的!这次任务结束后,你们爱怎么向上面汇报都行!现在,快走!”
潘文画越说越来气,心中暗骂道:特么的,老子对着那帮鬼子点头哈腰、低声下气,还不都是为了自己将来能飞黄腾达,谋个一官半职。跟这帮头脑简单的家伙较什么劲呢?若不是靠老子在中间周旋,哪会有他们如今这般舒坦的日子?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给他脸色看,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是到了关键时刻,净给他捅娄子。
这次回去,这几个刺头高低的处理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眼看就要天明了,等天亮了,就有些棘手了。要知道,这次没有鬼子的武力支援,甚至连个压阵的鬼子都没有,他的心还发着虚呢?他们居然还要扰乱军心,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一时间队伍里陷入一片死寂,也没人在敢吭声了,只于“踏踏踏”的跑步声响在夜色里。别看他们现在嚷嚷的起劲,可要让他们面对那些面目狰狞的鬼子,那就没了胆子了。
岳一一对于其他常规武器可谓一窍不通,然而在手榴弹的运用方面却有着独特的天赋和技巧。只用了那么一回,就很熟练了。只见她熟练地制作好了三组手榴弹,然后快速的闪出空间,悄然跟随着前方的队伍。
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锁定着队伍中间那几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特别是位于正中央那个身材矮小的家伙。岳一一心中清楚得很,此人正是她们整个村庄的仇敌,潘文画。
在这漆黑的夜晚,尽管月色朦胧,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道路上,根本无暇顾及身后是否多出了一人。不过,仍有少数眼尖之人察觉到了异样。毕竟,就算有夜色作为掩护,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依然洒下微弱的光芒,而岳一一身上所穿的那身鬼子服装实在太过显眼。后方的几人很快便留意到了这个情况。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这几个人竟然心有灵犀般保持沉默,谁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不仅如此,他们还默契地有意无意地移动身体,将岳一一遮掩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被其他人发现她的存在。
岳一一自然不可能对这几个人的举动毫无察觉,只不过此刻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中间那几个骑自行车的敌人身上。至于围绕在自行车四周的那些人,在她眼中,如果不幸受到波及,那也只能说是他们时运不济。更何况,按照岳一一的判断,那些人恐怕也并非善类,说不定同样背负着罪恶与不义之名。
岳一一犹如被电击一般,瞬间从空间里的土地上弹坐而起,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弦。她屏息凝神,侧耳倾听着外面传来的每一丝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