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算计

可怜的管一一,明明都已是二十几岁的堂堂大小伙子了,别家与他同龄之人,孩子都已然能够拿着瓶子跑到村口的小卖铺去打酱油醋了,可他的对象却不知身在何处。

但凡有人一听说要给他介绍对象,只要得知是他家,立马就打起了退堂鼓。

即便是那些平日里根本不把自家闺女当回事儿、不心疼自家女儿的人家,也丝毫不想将姑娘嫁到他家来。毕竟,他家既给不出像样的彩礼钱,又没什么好处可捞,谁要是和他们家攀上亲家,那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再说这王多弟,历经十月艰辛,最终瓜熟蒂落,生下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分别取名为管大宝和管小宝。

如今,这俩小家伙都已年满六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由于父母对他俩百般宠溺,致使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熊孩子。整日里不是满口脏话,就是稍有不顺心就动手打人,让人头疼不已。

然而,他们的父母亲们却表现得格外高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说道:“这样就好,起码以后没人敢欺负!”

自从家里有了这两个弟弟,管一一从此便彻底沦为了这个家中任劳任怨、埋头苦干的苦力,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

他那狠心的爹以及刻薄的继母,心里头只担忧他一旦娶了媳妇,家里挣下的那些工分可就要被便宜了外人。于是乎,关于给他操持婚事、寻觅良缘的事情,二老便绝口不再提起。

而这个傻乎乎的管一一呢,似乎从未曾有过迎娶媳妇的念想。在他单纯质朴的认知里,娶个媳妇回来简直就是自找麻烦,不仅要多伺候一张嘴吃饭,还得分走一份宝贵的口粮。

这情形真可谓是应了那句老话“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于村子里众人的议论纷纷和指指点点,他们一家人却是全然不顾及,依旧我行我素,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管一一自己都不当回事,别人就更不会多管闲事了。

与此同时,管一一的继妹管引男也开启了属于她的全新生活篇章,专职带娃。不过,有些小聪明的管引男总能巧妙地利用带娃的闲暇时光,时不时地跑到知青点附近闲逛溜达。

她想嫁到城里,这知青就是很好的人选。

久而久之,她竟然与其中的一名女知青渐渐熟络了起来。这位心地善良的女知青,今日会给她一颗甜蜜可口的糖果,明日又会递来一块香气扑鼻的饼干。这些小小的关怀之举,让管引男内心深处对这位女知青充满了感激与喜爱之情。

世界上,从没有人会毫无缘由地向一个仅仅见过寥寥数次的人馈赠各种物品。倘若真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毋庸置疑,此人必定心怀某种不可告人的企图!

果不其然,这位女知青在之后的日子里频繁造访他家。每次都打着所谓串串门、认认门的旗号。

而这一次,她又故技重施,以上述理由登门拜访。当时正值大家纷纷出门上工的时刻,原主刚刚踏出自己所居住的柴房之门,抬眼便瞧见一名女知青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家院子中央。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对方此番前来是冲着自己的妹妹。

由于他向来不敢直视那些看上去与他们仿若身处两个截然不同世界之人,原主始终低垂着头,脚步匆匆地朝着院外走去。然而,就在他低头赶路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那位女知青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粗实的木棍。

当原主终于惊觉情况有异时,已然为时已晚。那根木棍裹挟着风声,毫不留情地砸落在他的脑袋之上,而且一下接着一下,接连不断。伴随着头部传来的阵阵剧痛,原主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开始涣散。

紧接着,那尖锐刺耳的女知青尖叫声和歇斯底里的哭骂声响彻整个小院。“啊!啊!我打死你个流氓!你怎么能这样?呜呜呜……你这让我怎么活?我不过就是来找你妹妹说说话而已,又不是找你,你怎么能对我动手动脚?啊!啊!我一定要去告公安,看他们怎么收拾你这个混蛋!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呜呜呜……”她边哭边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就在管一一即将昏厥过去的一刹那,耳畔隐约传来了那位女知青带着哭音的谩骂之声。他很想大声辩驳:“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你一点点!”但可悲的是,此时的他就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已丧失殆尽,只能任由黑暗彻底将自己吞噬……

就在此时,管一一的父母亲们听到如此凄厉的哭喊,这才如梦初醒般着急忙慌地从屋里冲了出来。当他们看到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儿子时,心中不由得一紧,而眼前正在发疯似的大哭大叫的女知青更是让他们感到一阵惶恐。

没人管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管一一,管有金只是一脸焦急地看着女知青,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与此同时,外面院门口也迅速围拢过来一圈正准备上工路过的人们。大家面面相觑,纷纷交头接耳地询问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议论声,有人猜测是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感情纠葛?也有人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管引男闻声也急忙跑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女知青,赶忙奔过去将其紧紧抱住,关切地问道:“秦知青,到底怎么了呀?我哥哥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呜呜呜……引男,我本来满心欢喜地来找你的,今天早上家里人托人给我带过来了一些上好的红糖。我一拿到手,心里头马上就想到了你,咱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所以我连歇都没顾得上歇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跑过来想给你送一些。”边说着,她一边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个皱巴巴的小纸包。

可怜的管一一,明明都已是二十几岁的堂堂大小伙子了,别家与他同龄之人,孩子都已然能够拿着瓶子跑到村口的小卖铺去打酱油醋了,可他的对象却不知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