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男人站起身时依然沉稳,丝毫不见半分踉跄或是疲惫。
皇帝抬眼看向他,倒没有再提让他定太子妃的事情,反而问他:“今日庭萧未出席宴会,你可注意到了?”
太后生辰宴乃是重要场合,三皇子谢翊胤在多日前便出宫办事,不能到场。
大皇子却是在昨日才忽地向太后、皇帝告病,连他的府邸门也没出过,说是大病一场,还在休养,不敢贸然出席,以免传染到太后。
大皇子身子不适,不便太多人知晓,此事未大肆传开。
谢景昭面无表情,淡声回答:“皇兄应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出席,父皇切莫怪罪皇兄。”
皇帝鼻间发出一声冷呵,随即道:“你是太子,是朕寄予厚望的人,但这个储君之位是否能坐稳,且看你的本事了。”
谢景昭颔首,道:“儿臣明白。”
皇帝语重心长,沉声道:“朕不喜见到手足相残的那一幕,你、庭萧、翊胤,无论是谁接任了朕的位置,都该携手共事,让东越国越来越好。”
皇帝育有三子,大皇子谢庭萧做事不够稳当,情绪波动极大,一时冲动便会丧失理智,三皇子谢翊胤年仅十五,心地偏善,容易听信谗言,少了主见。
只有二皇子谢景昭,沉着冷静,做事理智不被情绪所控,最是合适储君之位。
事实证明,皇帝的选择非常正确,有时候连他也看不穿自己这个二儿子的想法。
如现在。
谢景昭敛眸垂首,令人无法窥探他的真实情绪。
他语调平淡,道:“是,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
“行了,退下吧。”
离开御书房,谢景昭沉冷着一张俊脸,出宫回府。
路上。
侍卫青默避开耳目,低声禀报道:“殿下,大皇子遭遇刺客,腿脚重伤,怕是会留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