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蓉俏皮的挤了一下眼睛:“我不是一般人呗。”
真话笑着说,别人就不会当真。
她再不是一般人,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呀,心里有秘密,也还是想找个可靠的机会说出来,释放一下压力呢。
说完之后,江芙蓉感到心里一阵轻松,转头继续去研究远处那辆打开了后盖的柴油长途汽车。
卫恒却被江芙蓉这眨眼睛的小动作给弄得心猿意马,心跳都加快了。
他正要接话,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由得收起笑容,不动声色的打量起站在身侧的这个女孩子来。
卫恒比江芙蓉高了半个头,他此刻从上方俯视着她的侧脸,只能看到她露在口罩外的鼻梁和又长又直的眉毛,那两只会说话的眼睛,被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
她穿着件明显肥大的棉袄,套着件大人的旧衣服当外套,臃肿的灰布裤子皱巴巴的,脚上的棉鞋不知穿了几年,鞋尖那里还补了个补丁。
这样的打扮,不认识她的人会以为她就是个为生活奔波的妇女,难怪刚才那个卖茶叶蛋的老乡管她叫大嫂。
要不是她肩上还斜挎着个旧的军用书包,他也会误会的。
住在家属院的那些家属,天冷会戴帽子戴头巾,或者用头巾把脸包起来挡风,几乎没有人会戴口罩,大家默认在生活中戴口罩的一定是病人。
看她讲话这么机灵,不像是有病啊。
那是故意要伪装起来?
那她伪装的目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巧就要上火车站接人?
充满警惕性的卫恒,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不知情的江芙蓉还在心算柴油客车的油箱容量,估摸着大概时速。
看了一会儿,江芙蓉抬头问:“卫班长,你知道省城汽车站去火车站有多远吗?走路过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