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樾沉默片刻,忽地问道:“老魏头为什么会去见你?又怎么知道方知县要害你?”
“他年轻时,曾受过我父亲恩惠,虽过去二十余年,但他并未忘记,他曾偷听到方文堂在房中与人暗语,未曾悉数听闻,但有一句甚是真切。”
“哪一句?”
“辛家之人,必须除之。”辛夷一字一字重复着老魏头生前之语。
在辛夷说这句话时,方文堂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心里早已捶胸顿足,万万没想到老魏头早年与辛家有这样的牵扯,更没想到他与常四的密语竟然被其听了去,不仅功亏一溃,还惹了一身的麻烦;亏得常四派去的人已经将他杀了,否则老魏头活着指证,麻烦就更大了。
“有这样的事吗?”吴樾问着,不等方文堂回答,他又自嘲道:“这种事情就算是真的,你也不会承认,倒是本官多问了。”
方文堂被他说得满面尴尬,急忙拱手道:“下官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诛心之语,但下官可以对天发誓,绝未做过犯法之事,还望大人明查。”
吴樾抬手拂去他肩上的灰尘,意味深长地道:“方知县放心,本官一定会仔细查明此案,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歹恶之人。”
方文堂被肩上那只手拂得心惊胆颤,面上却不得不装出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大人。”
吴樾目光一转,重新落在辛夷身上,温言道:“你可愿将状纸递到绍兴府,一如本官刚才说言,定会彻查,绝不姑息恶人。”
“不愿。”这两个字,辛夷答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