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澜柳眉一皱,用只有彼此能够听到的声音提醒着辛夷,“若玉在茶道上颇有天赋,比我还要胜上一两分,整个茶会里,她的茶道造诣仅次于傅姐姐,这也是为何赢了她便能直接入茶会的原因所在,这些年想入茶会的人不是没有,但几乎没人走这条路,太难了,”说着,她有些歉疚地道:“我没想到今日傅姐姐会来不了,等下个月我再带你来吧。”
辛夷浅浅一笑,“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若是就这么回去,未免可惜。”
虽然辛夷没有正面言语,但沈轻澜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你想与她斗茶?”不等辛夷言语,她又急急道:“你可不要意气用事,一旦输了,就再没有还转的余地,哪怕我找来傅姐姐求情,也无济出事。”
辛夷笑意不减地道:“多谢沈姐姐提醒,但我还是想试试,而且……我对自己有信心,不见得一定会输。”
沈轻澜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许多,她竟然还是一意孤行,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这时,有人听到辛夷的话,冷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把岳阳当成了嵊州。”
辛夷认得这个声音,与刘家有着姻亲关系,所以平日与刘若玉颇为亲近,她懒得理会,只望着忧心忡忡的沈轻澜道:“沈姐姐不必太过担心,没事的。”
沈轻澜迟疑道:“可表哥说你很想入茶会,既然如此,又何必去争这一时半会儿,只是一个月而已,很快就到了。”
听到这话,辛夷有些好笑地道:“听沈姐姐这话,怎么好似我一定会输似的,就不能对我有些信心吗?”
“不是我对你没信心,是你没见过若玉点茶,七汤点茶的功夫不是你能想象的。”沈轻澜一边说一边心思飞转,看怎样才能两全齐美,可惜任她怎么想,都没有两全之法,要不赌上入会的资格与刘若玉斗茶,要不等一个月后的茶会。
她不在乎辛夷能不能入茶会,却在乎江行远的态度,在乎他交托给自己的事,在乎他会不会不高兴……
沈轻澜越想越心乱,菱唇也咬得越来越紧,对辛夷也不禁起了几分嗔怪之意,自己说了那么许多,她竟一句也听不进去,非要一意孤行,令她百般为难。
辛夷不知沈轻澜在想这些,只道她是担心自己,倒有几分感动,安慰道:“沈姐姐只管放宽心,没事的。”
沈轻澜又不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只能胡乱点点头,毕竟执意要斗茶的是辛夷,她能说的都说了,辛夷实在听不进去,她没法子,相信表哥会体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