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江老夫人目光又犀利了几分,射出道道精光,犹如钢针一般直刺江行过双眼,像要将他看穿一般,良久,冰冷不带温度的声音在屋中响起,“理由呢?你不是一向仇视江家的人吗?行远出事,你应该乐于看到才是。”
江行过眼底掠过一丝轻蔑,“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蹉,我……”话说一半,他突然止住了声音,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行远,随即不耐烦地摆手道:“总之我去就是了。”
确实,从小受尽白眼与鄙夷的他从来不把自己当作江家人,也没有任何归属感,在他看来,江家是荣是衰,是盛是败皆与他无关;真到了那一刻,他带洪氏离开江家就是了,反正这两年也存了不少银子。
这个念头,一直都是那么坚定,坚定到江行过以为绝不会动摇,可就在刚才,他在门口听到江行远说的那些话时,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的铁石心肠,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一切。
“不可以!”江行远猛然起身挡在江行过身前,急切地道:“这件事是我揽下来的,理应我去解决,与大哥无关。”
江行过一把将他拉开,瞪着眼睛不乐意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跟个娘们儿似的;你去?你觉得老太太会放人吗?还是你觉得我去了就一定回不来;我算过命,活到八十岁还有余,长命得很呢。”不等江行远说话,他又道:“行了行了,就这么决定了。”
“祖母。”江行远没有与他争辩,而是看向江老夫人,他清楚知道,决定权在这一位手上,其他人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江老夫人沉默片刻,那向严肃冷漠的脸庞忽地泛出一丝微笑,在众人莫名的目光中,她回到椅中坐下,对一直没发声的江怀德道:“如何?”
江怀德微微一笑,坐在椅中欠身道:“母亲神机妙算,儿子佩服。”
“还有呢?”面对江老夫人的追问,江怀德哂然一笑,会意地道:“愿赌服输,一切听凭母亲决定。”
听到这话,江老夫人方才满意地点头,“好。”
这一幕,看得众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猜不透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江行过最先按捺不住,询问道:“父亲,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