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赵知府倒吸一口凉气,头皮上仿佛有无数只蚂蚁爬过,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嘴唇亦猛烈地哆嗦起来,他费尽浑身力气,才勉强从那两片颤抖不止的嘴唇间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确定是……留雁楼,会不会是弄错了?”
“确是留雁楼无误。”李捕头苦涩地回答着,他清楚知道赵知府想听什么答案,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可惜,天不遂人愿。
听到这五个字,赵知府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干了力气,整个人瘫在椅中,双目无神地念叨着,“完了……完了……”
留雁楼的名声实在太大了,纵非江湖中人,也对这个以杀戮与血腥闻名的组织多有耳闻,赵知府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良久,赵知府才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勉力撑起身子,面色苍白地望着李捕头,“不就是一个想闯进傅家行窃的宵小毛贼,怎么就与留雁楼扯上了关系,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说着,他不知想起什么,满面惊惶地道:“你刚才说留雁楼派来的人死在牢里,那他们会不会迁怒衙门还有……本府?”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赵知府身子抖得比寒冬腊月里孤零的落叶还要厉害,他想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一口茶定定神,结果那手根本不听使唤,不仅没拿起茶盏反而拂落在地,官窑烧制的上好茶盏瞬间变成一堆雪白瓷片,溅得满地都是。
李捕头低头未语,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给了赵知府最好的答案,从今日起,这岳阳府衙怕是难有安生日子了……
“可有……补救的办法?”赵知府面若死灰地问着,回应他的依旧是静寂到压抑的沉默;汗水一波接着一波涌出来,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本就胆小,这会儿更是吓得胆都快要破了。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赵知府慌乱得近乎崩溃时,李捕头忽地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赵知府一怔,疑惑地道:“什么意思?”
李捕头理一理思绪,道:“自从知道傅家送来的人是留雁楼的杀手后,卑职心里一直有些疑惑。留雁楼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请动他们的价码可不便宜,会请动他们去对付傅府,此人必然与傅家有深仇大恨,按道理来讲,傅家不可能一点都没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