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远拱手道:“启禀大人,行远有秀才功名在身,除非定罪,否则可免跪。”
“秀才?”孙邈吃了一惊,赶紧往坐在一旁观审的刑部尚书看去,后者道:“这江行远确实曾考取过秀才功名,这在卷宗中有提及,孙大人没看吗?”
孙邈老脸一红,刑部送过去的卷宗大大小小十几册,叠在一起足有一尺多厚,哪里看得过来。再说了,这江行远不是商人吗,好好经商就是了,还去考个秀才功名做甚,存心给他添乱。
“自是瞧过了,一时给忘了,多谢尚书大人提醒。”孙邈赶紧敷衍了一句,随即又偷偷觑向梁帝,见他面色无异,方才放下心来,重新看向站在堂下的江行远,带着几分无奈与憋屈道:“既是这样,你便站着听审吧。”
“多谢大人。”江行远拱手行礼,始终挂在脸上的谦和笑容,令孙邈极是不爽,哼,待会儿罪证确凿,抄家充军的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孙邈暗自吸了一口气,道:“此次你涉及两桩案子,先说一说贡茶的案子,你家江去年进贡的碧螺春以次充好,缺斤少两,欺君犯上,你可认罪?”
江行远肃然道:“江家素来以诚信为本,所有茶叶卖出之前,皆会再三检查,确保没有问题,份量也是一称再称;普通茶叶尚且如此,何况是贡茶;在下可以保证,这批碧螺春在离开岳阳,乃至送到京城之时,都没有任何问题。”
孙邈听得冷笑连连,“你倒是难言善辩,依你之意,这批碧螺春是在京城出的事情,与你乃至江家无关?”
“是。”江行远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孙邈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简直是胡言乱语,谁不知道所有贡茶皆存于茶库之中,由神机卫亲自看守,谁能动得了手脚?”说到这里,他不屑地笑了一下,讥声道:“还是说,你想诬蔑神机卫?”
“行远只是据实直言,并无他意;至于具体情况,大人不妨传神机卫的韦三与户部的王主事来此一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