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罚你一条命,能够令时光倒流,万事重来,本宫倒是乐意之至,可惜啊,毫无用处!”翊阳目光冰冷地盯着徐忠,后者低头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翊阳斥了徐忠一番,又想起辛夷这个罪魁祸首,恨得牙根痒痒,从嵊县到岳阳,又从岳阳到京城,倾留雁楼之力,不仅没杀了这个孽障,还让她有机会一步步走到了赵怀的身边,虽说一个侧妃身份算不得什么,但到底麻烦,而且对她来说,简直犹如当众被扇了一巴掌,简直是奇耻大辱。
翊阳越想越气,一张粉面涨得通红,上好蚕丝织成的帕子被她紧紧攥在手中,折出一条条扭曲的纹路。
面对这样的翊阳,莫说徐忠,就连跟随多年的春菱也是心惊肉跳,低头盯着自己脚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翊阳终于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松开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的帕子,努力平一平气息,面无表情地道:“查清楚这件事,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徐忠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正要退下,忽地又被翊阳唤住,“江家一行人怎样了?”
“仍旧住在客栈之中,并无异常。”徐忠如实回答。
“并无异常……”翊阳喃喃念着这四个字,食指一下一下地叩着坚硬的扶手,半晌,那张冷若寒冰的粉面忽地泛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那江家长公子不是十分钟意那辛夷吗,为了保她性命,几乎赌上江家满门,怎么这会儿就甘心眼睁睁瞧着她入宫去了,不去陛下面前争一争吗?”
春菱在一旁插话道:“他再不甘又能怎样,说白了,江家这次能够在公主手中逃脱,是因为有陛下的支持与维护,否则十个江家的脑袋都不够掉的,又岂敢在陛下面前放肆?”
听着春菱的话,翊阳脸上的笑意又深上了几分,她打量着精心保养的手,凉声道:“这可未必,情爱二字最是难以按常理揣测,历史上也好,话本戏说之中也罢,因情而死,甚至因情亡国灭族的,可不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