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结结巴巴地说着,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块蓝布帕子,递给春菱,让她擦擦眼泪。
“我没事。”这样粗糙的帕子,春菱如何能够看得入眼,摇头从袖中取出软罗帕,拭去不知何时掉出眼眶的泪水。
徐忠讪讪地收起帕子,试探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不等春菱说话,他又急急道:“要是这样,我去和驸马说说。”
他本是一番好意,可落在春菱耳中却无比讽刺,讥声问道:“陛下大,还是驸马大?”
徐忠黝黑的脸庞一红,嗫嗫道:“自然……自然是陛下大。”
“那不就行了吗?”春菱忍着鼻尖的酸涩,佯装镇定地道:“事已经至此,你我就只能一条道走到头了。”
这一次,徐忠低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在春菱以为他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后者突然道:“嫁给我,委屈你了。”
春菱将耳边的碎发抿到后面,哑声道:“也许……这就是命吧。”
再说车厢里,翊阳也将养心殿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徐晋之,与春菱不同,她说得极为祥细生动,一点细节都没有漏过,包括梁帝手指掠过鼻翼去揉太阳穴这件事。
她忧心忡忡地道:“我总觉得皇兄那会儿是真的起了杀心,只是怕被我瞧出来,才故意如此。”
徐晋之颔首道:“陛下此人最重权势威严,如同龙之逆鳞;太子那一句,虽是情急,但始终触及了陛下的逆鳞,动杀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偏偏恪儿一点警觉也没有,还以为皇兄真的父子情深,这会儿心里不知道怎么感恩戴德呢。”翊阳酸溜溜的说着。
徐晋之剑眉微挑,突然凑到翊阳朱唇处轻嗅,饶是夫妻亲密,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吓了翊阳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仰身,避开几分,“驸马,你做什么?”
徐晋之道:“我想闻闻公主是不是喝了酸梅汤。”
“酸梅汤?”翊阳一脸莫名,摇头道:“并没有,驸马怎么这么问?”
“既然没喝,怎么公主这话怎么酸溜溜,听得我牙齿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