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一队精兵朝着已经驶出一段距离的马车追去。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过赵恪一眼,就连翊阳,也只是匆匆问了一声,知道没有性命之危后,便不再理会。
看到梁帝离去,赵恪急忙喊道:“父皇……”
梁帝听到了,但并没有回头。
对这位皇帝来说,当下,再没有什么比赵怀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赵恪怔怔地看着绝尘而去的梁帝,究竟……父皇是没听到,还是懒得回头看他一眼,可明明……
赵恪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右腿,他也受伤了啊!
这一夜,注定是血流成河,千余名反贼尽数被击杀,无一生还,赵虎那柄精铁打制的刀因为杀了太多人,刀刃卷了好几处。
但那个游二……始终没有抓到,他就像一个幽灵一般,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梁帝人还没到京城,太医就被快马加鞭前来传旨的王安给叫到了毓庆宫待命。
当他们看到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赵怀被抬进来,心都“咯噔”了一下。
大约半多年前,赵怀被刺客所伤,命悬一线的情况,他们还历历在目,整个太医院差点为此赔葬;万万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便又来这么一出,而且情况似乎比上一次还要不对。
难道,真是天要亡太医院吗?
众太医吐糟归吐糟,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诊脉的,清理伤口的,检查体征的,各司其职。
等全部检查后,一众太医的脸色全部难看到了极点,更如他们所料的那般,赵怀这一次伤势更加严重。
见他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梁帝迫不及待地问道:“情况如何?”
众人相视了一眼,最后停留在院正身上,后者无奈地上前道:“回陛下的话,大殿下失血极多,且因为他体质虚弱,所以……情况很不好。”
梁帝咬牙忍着脑袋中的晕眩,道:“多不好?”
“也许能救回来,也许……不能!”说完这句话,院正已是双膝一屈,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等待着梁帝的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