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城没有杀唐东德，因为他虽然是自己最恨的人，但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同伴，这里说的同伴不是心灵上的，而是来源上的那种归属感，他心灵上的同伴，是百花谷的那些人。

不过，冬之城也没有打算放走唐东德，他要将他带到百花谷，在那里唐东德将无法再干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处理，排除那些危险的炸药，埋在那片复杂而庞山洞群中的炸药。

念雪发挥了她沟通动物的强大作用，她让它们感觉到了危险。

只见那座山上的飞禽走兽如临大敌一般，纷纷逃离那里。然后，那座山便被唐东德和冬之城引爆了，在造成伤害最小的时机。

站在几十个山头之外，看着那撕裂一座山的力量，就连木行羽都惊叹，虽然他很早就从冬之城的口中听过这种力量，但是亲身见到还是异常震撼。

如果众人还在那里，除了金属面具，无人可以幸免，木行羽在心中计算着。

等众人看着烟尘缓缓散去，太阳也慢慢落下。

鹿夜依旧静坐不动，方才毁天灭地的爆炸，连他的眉头都没有触动一下。随着打在鹿夜身上的最后一抹阳光消失，黑夜将会降临。

“等他，无论多久都等。”木行羽带着大家在山顶安顿下来。

鹿九柯很熟练地在鹿夜最合适的距离和方位生了一堆火，因为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曾经连续做过十年。

这一夜，大家都非常难熬，因为鹿夜究竟在和黑螟完全沟通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关乎着很多人的生死，乃至关乎着铭刻师的未来。

就算是平时只要不打架都很淡定的木禾，此刻也有些紧张。

木行羽看到了鹿夜的呼吸术，每一口热气下去，他的胸膛就会变得鼓鼓囊囊的，然后一口寒气呼出，空气中稀薄的水汽都被冻结成冰雾。

一呼一吸之间，身体吸收的能量不算多，但是累积起来就不得了，完全可以替代暗香的作用。

“这应该就是第二智者创造的呼吸术。”木禾饱览知识，记忆力极强，所以他最先辨认了出来。

“是创造出来的太晚了吗？”木行羽问道。

“不是。”木禾摇了摇头：“将它修习到大成，所花的时间和精力也可以将任何铭刻之术修习到大成了。”

众人这才恍然，除了少数的天才，很多铭刻师究其一生都难将一门铭刻之术修到大成，所以这门“呼吸术”注定只能属于少数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废的。

而少数人消耗的暗香，也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最终这门术对于铭刻师们来说，也是废的，这就是它没有流传下来的原因。

“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木行羽想了想问道：“他为什么会学这门废的术？”

“他一开始的铭刻之术，现在的呼吸术，对于我们看来，都是废术。”木禾先回答了木行羽后面的问题。

“至于他如何得到的，我推测当初第二智者将它记录在了白螟中，因为第二智者后期对白螟做了大量的试验和研究，也许她认为，这门术对于感染白螟之人有用。”木禾继续说道。

“要是铭刻师的世界少一些依赖暗香，战争就会少一些。”木行羽只好无奈感慨。

一夜很快过去，当大家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鹿夜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包括木行羽。

“他如何离开的？”木行羽看向金属面具，青黎虽然已死，但金属面具只要遗留了他一丁点能耐，就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