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就说:“老在家里不做事,也不好啊。文迎哥的旺生也回来了,你和文迎哥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他们安排一些活路,也好让他们学学种田的功夫。”
长锁点头说:“好吧,回头我和文迎队长商量了再说。”
前进大队的周和尚,因为隔壁生产大队有个老人死了,请周和尚去做法事开路,被巡哨的抓住了。周和尚交代自己是前进大队的,就被直接扭送回了大队部。支部朱支书因为到公社去开会了,起先不知道,回来后就听团委书记汇报说,周和尚在隔壁生产大队给人家做法事开路被抓了,送回我们大队部。
朱支书听了就说:“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呢?”
“我通知召开全大队的社员代表的大会,这样就可以引起全大队干部社员的重视。”团支书说。
“这样可是可以的,就是怕周和尚和亲属接受不了,因为都是一个地方的人,虽然现在不兴给人做法事开路,但是毕竟大家还有一个认识的过程。”朱支书是想把阵势不搞这么大了。
团支书看着朱支书这样说就有些想不通,说:“周和尚的事不是在我们前进大队发生的,如果是在本大队发现的话,那还可以不张扬,当面进行教育,现在是外大队给我们扭送回来了,如果我们严肃教育,是不是会说我们包庇他呢?”
朱支书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说:“好吧,那就按照你们决定开会吧。”
朱支书为了不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故,还是用在大队部吃饭的时候,单独找周和尚谈了想法。
周和尚是个40多岁的人,做和尚也就是专门给乡村死了人做法事的那种,不是上庙的。因为他的老爹爹是做和尚出身,所以他就子承父业,从小就在家习了和尚这门业。整个青山公社的范围内,做和尚这门事也就两班人,平时各管一块。现在大会小会不准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周和尚他们也就自然消失了,当然有些老门老户,亲朋好友牵扯介绍,悄悄出去做一下,谁也没有当回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这不就被抓了。
朱支书见了周和尚,就说:“你犯的这事你知道有多严重吗?”
周和尚说:“只怪我倒霉,也连带了大队和地方上名声不好。您说怎么处理我都行。”
朱支书说:“你有这个认识,我们感到很高兴。但是为了警告全大队所有的人,大队决定召开全大队的社员代表大会,对你的行为进行教育,你要有思想准备。”
周和尚听了脸色立马就很难看了,心想:全大队的干部都还好一点,如果是各队的社员代表来开会,那自己的三亲六故的脸上怎么好看呢?我以后还怎么与他们来往呢?
想着想着,周和尚就支持不住了,两腿发软,坐到了地上。朱支书看到这个情形,也着急。就连忙把他拉起来,说:“你刚才还保证任凭大队怎样处理,都能接受的,怎么我说开会你就吓得腿软坐在地上了?”
周和尚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说:“我就是做了这点事,在以前肯定是不要紧,我也知道现在破除迷信,我确实犯了错。可是——,如果——,当着这么多人——,我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呢?”
“这个你当时就应该想到啊!你说现在你是在隔壁大队犯的事,我们怎么帮你蒙得住呢?”朱支书也没有说改变方式,就出去了。
回到大队部里,朱支书就对团支书说:“是不是改变一下?就通知小队干部来,我们开个小型的会议,批评一下周和尚的错误?”
团支书见朱支书这样说,也就没有再坚持,就出去对民兵连长说了。就要通知各队的队长第二天到大队部开会,也没有说开会的内容。
周和尚的做法事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可是不知是谁就把这事反映到了公社。公社革命领导小组知道了,就认为前进大队的做法就是包庇搞封建迷信的表现。
立即就派通讯员到前进大队来,通知朱支书到公社去开会。朱支书不知道是什么会议,一去才知道自己因为周和尚的事,先是写检讨认错,再才是交由公社委员会讨论处理意见。
公社又派人到前进大队做调查,知道了详细情况。
过了几天,朱书记虽然人回家了,但是再也不是前进大队的支部书记了。支部书记由副支书暂时代理,等召开大队党员大会选举后产生。
过了几天,翠英见了长锁,就把关兴他们学校停课的事告诉了他。长锁听了说:“大队通知我们,明天也要到公社去开会呐,估计也与这些有关系。关兴他们回家来也是好,年轻娃儿如果没有正事,在外面晃来晃去的,我想也不一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