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本点点头,“他与谁都能玩一起,贵贱不忌,与国公、阁臣也能平等视之,还真是天赋。”
京城这边有备攻无备、以上灭下,非常顺利。
孙承宗却不太顺利。
昨天召集所有人操演,骑兵前一晚出发,步兵一窝蜂跑向怀柔,按说孙承宗到怀柔的时候,骑军就该返回来了,可等了一下午都没见。
倒是皇陵卫内部锄奸杀了一千多人,傍晚的时候,孙承宗没法等下去,当机立断,令尤世威戴罪立功,立刻出关,从慕田峪抄截延庆州出关的路。
忐忑不安在慕田峪等了一晚上,卯时尤世威汇报,他们南北杀了三十多人,对方全带着强弓,自己却阵亡了二百多人。
孙承宗对伤亡人数很无感,若所杀的人全是真虏,阵亡五百人也正常,但他对骑军更担心了。
为了确保安全,没有令骑军传讯,这下折磨的是他自己。
辰时的时候,锦衣卫在延庆州的消息来了,昨天他们端了柳河营旁边的东虏联络点,顺利抓住德格类父子,校尉阵亡二十人,杀敌五十人。
孙承宗立刻令尤世威保持向南防御,必须在外面保持一日存在,同时令宣镇总兵火速到延庆州杀逆。
上午巳时,尤世威突然面对延庆州冲出来的二百鞑靼人。
有孙承宗的提醒,新军还是打了个稀里糊涂,最后尤世威亲自下场,靠着人多才杀绝。
慕田峪关墙顶,孙承宗带着熊明遇、范景文、侯恂,目睹了十里外的战斗,一万多人散开,大概三千人围杀二百人,结果被逼着退了两个山头,这些兵能做什么。
侯恂身为东林,不算是空谈君子,脸红不已,“阁老恕罪,下官无能。”
孙承宗还没说话,范景文突然指着关墙外大叫,“骑军回来了。”
孙承宗连忙探头望去,果然是回来了,为了隐蔽行军,他们就近出关,并没有走古北口,看起来好似遭了大罪。
马回来的不少,应该是缴获了不少战马,人回来的…很少,马匹上血淋淋的尸体,还有几百匹驮马,拉着一部分物资。
恭顺侯先一步来到关墙下,四人已经迎了下来,吴惟英一脸惭愧,“阁老恕罪,我们被暗哨发现了,女真骑兵并没有跑,他们急着接应德格类,连着冲阵三次,京营被杀穿三次,吴某斩杀了四百胆怯之人,阵亡了八百人,在祖大弼的帮助下,才把这群人杀尽,真是丢人现眼。”
孙承宗听这伤亡也有点牙疼,“你们作战一整天?”
“大约六个时辰,昨夜子时才结束,杀向他们营地抄了一部分信件和军械,吴某截获一封十分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