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鼎臣被两位致仕阁臣连续教育,清流大员的劣势明显,他也不乱开口了。
接下来曹文诏一直在城墙上了望,纯粹的熬时间,三人回城门楼等着。
午时的太阳有点毒辣,曹文诏满头大汗,眼睛也瞅晕了。
下城墙到门洞中连喝两碗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吩咐去通知东面隐蔽的骑军向徐沟靠近。
“文诏,信号来了!”
许鼎臣在城墙上一声大叫,曹文诏再次返回城墙,只见太岳山北麓三道狼烟冲天而起,流贼还真的快。
抬头看看太阳,午时三刻,原来是卡点的信号。
三人看他对狼烟无动于衷,许鼎臣不由催促,“骑军应该向太谷前进,与前锋汇合,就算流贼无法攻县城,也不能让他们劫掠大镇。”
“许大人放心,他们没时间!”
曹文诏随口答一句,拿望远镜扫了一遍西山,文水方向太远看不到,交城附近的流贼开始一窝蜂下山,嘈杂声充满整个盆地。
不到一刻钟,就冲到交城县城附近,远远望去,盆地中的黄土都看不到,黑压压的如同一片乌云。
再过一会,乌云如同伸出两条爪子,分两路向南边快速伸过去。
曹文诏淡淡一笑,语气却有点沉重,“许大人,以前末将杀敌,无外乎杀杀杀,如今却需要网鱼,晋中今晚难免血流漂杵,您得安抚百姓。”
许鼎臣点点头,“文诏的勇猛本官当然知晓,尽力而为即可,三千人不可能兜住十万人,不必强求。”
啪啪啪~
冯铨突然鼓掌,“曹总兵用兵如神,原来将军早已布置天罗地网,边军之前分散住在大镇中,毫无进攻能力,让流贼和我们都忽视了危险。只要骑军冲散流贼,大镇中的边军冲出来,那就是十四道绞索,三十里一道,至少一半人别想跑。”
曹文诏再次诧异看一眼这位,疑惑他有这眼力怎么会丢官,许鼎臣不想介绍,韩爌却无所谓,
“这是冯铨,冯伯衡,阉党智囊,黑头相公,玩心眼的行家里手。”
冯铨对这介绍哭笑不得,曹文诏恍然大悟,拱拱手叫了声冯先生,也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