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唐叶那一世是一朝太傅，千允默在春闱中高中，终于心愿达成和他一起站在了朝堂上。后来两人关系好了，千允默就把他带到府上，那时候我就真的和你一样，刚成人不久，在他府上读书。”说着说着。江泽月突然笑了起来：“唐叶问他我是谁，千允默就逗他说我是他儿子，气的唐叶当场拂袖而去。结果最后，千允默还反过来骂了我一顿。”余方朔闻言，眼尾上扬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来。

那时候江泽月入世不久，不能懂得为什么千允默要一次次去找。城月入了轮回再投胎，就会是一个新的身体，有着新的记忆，就不再记着他了。脾气也是各不相同，江泽月也见过那人将千允默拒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那一个人。

后来事情见得多了，也就明白了，千允默永远偿还不了自己年少时因为无知对那人的伤害，所以一边爱一边补偿。但对于城月来讲就不一样了，即便成为一个新的生命体，因为刻在灵魂里的眷恋，不论如何，他还是爱着那人的。

“千允默和唐叶，到底是怎么回事？千允默活了那么多年，不是很厉害吗？”

江泽月苦笑了一下，扭头看着他：“朔儿，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强者，当然也就没有必然。他们两个只能说是……命运使然吧，城月上神是神界战神，寻遍六界难逢敌手。但是他还是输给了天意。”

“你之所以觉得我们厉害，是因为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对抗的了神和鬼，人族真的太弱小了。等你将来有一天能站在我们的高度再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鬼族以外还有站在穹顶的神族，神族凌驾于九重天，但九重天上还有掌控万物命运的天道。天道之外，还有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这世上有一套固定的法则，只要不越界，就是安全的。所以，在我还不能确定自己的能力可以绝对护你无恙之前，你不用打破作为人的规则，这样可能危险就会少一些。”余方朔看着他，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江泽月笑了笑：“你别觉得我矫情，我说的都是实话……到了，你有什么喜欢的电影吗？”

余方朔看着江泽月在电子屏幕上选了又选，一直在问他吃什么喝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回应，就只是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余方朔能感觉到，他已经尽力了。那些话真的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他只是在告诉自己，这个世界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连鬼都可以被算计，人又算得了什么？也许就像他说的，只有生活在规则中，才不会被淘汰。

但万一有人，硬要逼他们犯规呢？

最终，江泽月还是选了一部搞笑片，这平时看着死板又无趣的老东西，余方朔怎么不会想到他会看这种电影。接下来差不多两个小时里，江泽月一直面无表情的坐在边上，他的反应，打破了余方朔对看这一类型电影的人的认知。

看一会儿，他还时不时会凑过来，跟余方朔吐槽两句，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余方朔哭笑不得。电影快结束的时候，余方朔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直熬到电影屏幕出现了最后的黑屏，他才打着哈欠，转过头迷迷糊糊的叫江泽月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推了两把江泽月就是不肯动弹，他都要困死了，有些恼：“回去了，都结束了还不走……”还是没有反应，余方朔觉得不对劲，就爬起来看他是不是离魂了。

“时间还早，不如再耽搁几分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余方朔猛然惊醒看向电影座后排。就看见殷宁和江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从他们后面第三排的地方站了起来，离开了他们那一排，走向他们这边。

余方朔这下是真的清醒了，他站起来，刚才还无动于衷的江泽月猛的伸手抓住了他。余方朔看向他，就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又看了看边上的座，示意他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