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手划过刚送来的皇子福晋朝冠上的东珠,悠悠道:“这朝冠上有十颗东珠,若照我所想,这东珠我大约一辈子也碰不到,可现在我不仅碰到了,还这么多,多意外啊。
所以好不好奇的也没用,反正已成定局,迟早要见的。再者就是我好奇了又能如何,难不成偷偷跑去看吗,
今日来的可不止是这位爷,还有内大臣、散佚大臣、侍卫、护军等随行,话本上说了,一般这种情况下会出意外的。
赐婚对我来说,已经是意外,我再经不起半点意外了。”
等放定那日,府里依旧热闹非常,皇帝的赐礼,家中的定亲宴,每一项都彰示着这府里得了一门极好的亲事。
每一次热闹都和她的亲事有关,又每一次都和她无关。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清婉对这门婚事从最开始的惶恐心慌到现在的平井无波。
四十四年,康熙在二月的南巡和五月的巡幸塞外依旧带走了胤祥,等再回京时,已是二人成婚前夕了,这一天清婉刚过十九岁生辰,而胤祥的十九岁生辰还差半月。
成婚前日,她出嫁的妆奁已经送进宫,是日一早,步军统领就领着人清了道。
吉时一到,清婉拜别父母被女官搀着上了由八人抬的采轿,一直至阿哥所才撤去仪仗。
清婉一路上似木偶般由着身边担任女官的命妇们摆布,这会好不容易坐下,趁着还没取下头上的红盖头,她长长的舒口气。
随着身边静下来,她猜到应该是胤祥进门了,果然接着就是等候在屋内的命妇的声音,然后头上的红绸就被取下了。
清婉抬眼去看胤祥,发现胤祥也在垂眼看她,还不待她多做思考,便有女官来服侍二人吃子孙饽饽和行合卺礼。
等众人都退出去之后,胤祥才凑到她面前,清婉看着面前猛然放大的脸,强撑着没有别过头。
呼吸相缠间,在红烛的照印下,饶是才初见的两人也多了几分缠绵,可惜清婉面前的人说出的话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你这妆面还是洗了吧。”
清婉被胤祥这话说的一愣,突然想到这会自己的脸上应该是有些不好看的,也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对她的表现,胤祥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与她对视一眼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间有人在叫:
“十三哥,你再不出来,我可进去拿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