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阴脸上再次浮现出黑色的光纹,以眉心为中点张开纹路在他的左脸上蔓延,从额头开始,爬过左眼延伸到耳朵后,似是天使之翼。
月光下韩月阴站直身子,缠绕的绷带有些松动,随着微风在月下飞舞,慢慢地绷带被清风带飞飘散,缓缓从韩月阴身上脱落,露出他那满是疤痕的肌肉,受伤的部位愈合长出新肉,宛如重生。
韩月阴闭上眼静静感受微风吹拂,肌肤传来舒爽的触感,他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黑光一闪,韩月阴将那黑匕排出,随即在场中飞驰起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快到无法捕捉,而是真正意义的飞奔。脱身的绷带还保持着包裹的形状,或许对他还有些留恋。
韩月阴定息沉气,眼眸漆黑且明亮,追上黑匕,握住黑匕,眉心光纹高亮!
韩月阴停留了几许再次将黑匕奋力扔出!身体隐逸在黑暗之中!
一阵银白色的波纹荡漾而出形成恐怖的风暴,黑匕淹没在风暴中心,不一会儿,风暴中一道道黑线逐渐显现,与银色波纹激战似要吞噬银纹,银纹不甘示弱两道光纹缠斗,席卷向前掀起满天落叶。
黑匕悬停在场地边缘的树木前,那一排树木如果有感情的话现在一定是胆战心惊,像是即将被处刑的罪人。
下一秒韩月阴出现在黑匕后,握住黑匕飞跃而起,圆月的光被他遮盖住好似月食,韩月阴表情狰狞了一瞬,一记斩击!
一道黑线突兀出现,划过面前的树木,摧枯拉朽地将其击倒,连同后方的树木也不放过。直到月光重新铺下亮起,眼前的森林一片惨状。
韩月阴站在原地大口喘气,使出斩击的一瞬间他感到全身气力都被抽空了,脸色发白透支无力,他看着眼前排排倒下的树木,有种奇异的感觉。
林清潭站在他的身旁并没有伸手扶住韩月阴的意思,他只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并非惊讶于这招的杀伤力,而是……出招时那将周身环境一切事物一通剥夺而去的霸气凛然。
“徒儿……你这招叫什么?”
“我不知道。”
“苍白之瀑藏刀,深邃之影遮月,幽暗之黑破晓。”
“恍若白昼……”
“恍若白昼吗……?确实恍若白昼。”
“那就叫它白昼吧。”
“白昼…白昼……好名字!好名字啊!”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道怒音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林清潭!林清潭!林清潭!!!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清潭脸色变了变,挡住韩月阴,转身迎向来者,石海天。
“你!我!林清潭!我找了你多久,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连军方配备的手环你都敢强制卸下,连军方的集结命令你都敢无视,小韩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你就给他训练!你难道不知道起死复晗针的副作用吗?!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的小队等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整个练兵堂的人等了你多久!其他地方的精英小队早早整队出发了!出发前去会面地方了!我为了你托住上级,死命给你争取时间!你却在这为你的一己私欲耽搁时间,弃军令于不顾!置之整个小队不顾,置之小韩的身体状态于不顾,你倒底是要干嘛?!”
石海天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生气,气得他心肝颤痛。更让他恼火的是,眼前林清潭的漠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怒火冲天的石海天这一番话吓得韩月阴不敢说话,吓得他身后一齐赶过来的木兰希不敢大喘气。
“违抗军令!死罪!”
“临阵脱逃!死罪!”
“延误军机!死罪!”
“我和上面的长官磨破了嘴皮子为你找理由为你拖时间,你呢?!一点消息不告诉我,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带着小韩消失了,我一个才到此地的外人翻遍整个练兵堂找你,和那个所谓的练兵堂负责官低声下气,我一个一线特级战略指挥官,特级战术分析师,军衔不知高了那混蛋多少,却要低声下气给人家赔不是赔笑脸。我因为你一句话直接从前线下来,我当时还有负责的任务你知道吗!而你呢!你呢?!你把我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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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潭,你对军队没有好感!是!没错!在你眼里这里就是绞肉机!是焚尸场!”
“你对军队没有归属感!对!没错!这里不是你的苍山!没有你的师兄弟!”
“我明白你们的师兄弟情谊,我明白你下山为天下大义的初衷,可是现在他们都离去了,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们这些和你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难道我们这些兄弟在你眼里真就一文不值吗!
“连一丝信任都不值得给予的吗!?
“啊?!!!”
林清潭默不作声,石海天死死盯着他说到:
“我现在也不想在说这些废话,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
“……不,我不走。我的师兄弟们早已离我而去了,我在军中没有什么所谓的兄弟。”
林清潭再次以云淡风轻的态度直面石海天的怒火,将那些情谊视作无物。
现在,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什么能比他徒弟重要,韩月阴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救赎,他不想再去执行什么任务,匡扶什么大义。
“林!清!潭!”
石海天冲到林清潭面前揪起他的衣领,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林清潭吞噬,而林清潭面色不改,好像没什么能动摇他的决心。
韩月阴走过来正要开口,木兰希欲要上前阻拦,石海天脚狠狠一跺,卷起劲风掀飞一地落叶。
“都!别!动!”
石海天回头深深望了一眼,眼里尽是血丝,目光中是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木兰希看着他,害怕得有些发抖。
石海天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林清潭,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这人不好对付,没想到十二年后你还是这样!”
“队长朱昀何,十年!”
“副队陈芸望,十年!”
“副队络临泽,八年!”
……
“队员夏雨荷,五年!”
……
“队员杨天水,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