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痛恨金二喜的下作手段,可商人逐利,此事今日被诸多镇民围观,他便不敢再冒险继续售卖凉粉凉皮和辣条。
“许娘子,实在抱歉。”孙掌柜朝许樱桃抱了抱拳,“既是我毁约在先,到了月底,货款我会照付,待下月,咱们再重新签一份契书。”
许樱桃自然没有异议,她还有几十个人的工资要发,如今不是逞能的时候。
孙掌柜又问道:“不知许娘子接下来可有应对之法?”
说实话,就连他都不由得为许樱桃捏了把汗。
别说她一个小小的农妇,就算是他面对如此歹毒的局面,也没有任何信心能处理得好。
许樱桃沉吟片刻:“不瞒孙掌柜,我今日前来,除了告知此事外,还想问问您,葛家的当家人,有何喜好?”
孙掌柜却是苦笑道:“许娘子果真机智,知晓用葛家来制衡那无赖,可葛家管理这镇子几十年,从未与我等有过私交,此事,我实在帮不上许娘子。”
言罢,他又朝许樱桃拱了拱手。
许樱桃虽有几分失落,但却并不灰心,打算稍后再去济世堂问问。
正准备起身告辞之际,就见鸿宾楼的小伙计着急忙慌冲进了雅间。
“掌柜的!没酒了!”
孙掌柜蹙起眉头:“没酒了去酒坊买啊,同我咋咋呼呼有何用?”
小伙计苦着脸:“就是酒坊也没酒了,不然小的哪敢打扰到您跟前,那酒坊的伙计跟小的说,他们掌柜的今日去县城领酒曲了,要到傍晚才能归来,咱家最快也得三日后才能买到新酒,可眼下有客人非要闹着喝酒,小的实在没法子了。”
孙掌柜嘟囔了声“头疼”,同许樱桃拱手道别后,赶紧拎起袍角下了楼。
小伙计也要跟着跑出去,却被许樱桃一把拽住。
“小哥请留步。”许樱桃从怀中摸出几个铜钱,塞进小伙计手中,“想和小哥打听个事。”
小伙计看了眼手心的铜板,立时露出笑脸:“许娘子请问,我必知无不言。”
不多时,许樱桃便从小伙计口中得知了大虞朝的榷酒制度。
所谓榷酒制度,便是指国家为了垄断酒的生产和销售,不允许私人从事酿造和卖酒的制度。
因此老百姓和商户想买酒,就必须去各地官府指定的酒坊沽酒,而酒坊想要生产酒,就必须得去官府领取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