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由得意之色尽显,虽是在夸赞英平兄妹,但仍旧不忘提及自己最得意两位门生。
不过这话英平听得受用至极,这时老头难怪能在长安上层混得风生水起,不光是身份尊崇,这张嘴可谓口生莲花,叫人听了好不舒服,丝毫没有一点读书人的孤傲,反倒像商人一样圆滑。
面都时子由的夸赞,英平也回礼道:“那是时院长育人有方,您就像火烛一般燃烧自己点亮他人……”
“哪里哪里!英公子谬赞了!”
“何来谬赞?能教出当今国母以及尚书大人这样的国之栋梁,放眼中原也无人能及啊!”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
“敢当!敢当!若非时院长......”
“咳——咳——”
张正儒‘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一声。在他眼中时子由不过是有点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至于肚子里的真墨水恐怕没有多少,现在英平竟然和时子由互捧起来,他在一旁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见张正儒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住了‘互吹’,尴尬地笑了笑。
“哦,时院长,事情是这样的。”英平率先反应过来,他将话题转回正轨,道:“舍妹虽不像时院长谬赞的那样才华横溢,但尚且算天资聪颖,晚辈寻遍长安,以为长安书院不过尔尔,里面的教书先生不过凡夫俗子……”
“那是!”
“可时院长却不同,丰镐书院有如今之盛皆因时院长春风化雨、因材施教,才为我大唐培养出如此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与一位善于治世的能臣。”
“过誉了...过誉了...”
嘴上虽说谦虚,但时子由脸却笑得和桌上的石榴一样。
“所以,晚辈在此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时院长能否...能否将舍妹收于书院,为她传道受业...?”
见火候差不多到了,英平便说出目的。
时子由又是嘿嘿一笑,随后他看着这对兄妹,不过是拈了拈胡须,并未直接回答。
的确,相比于太学院与其他书院的那些穷酸腐儒,这时子由更像一名商人。丰镐书院这些年已经成为达官贵人子弟们相知相熟的一个地儿,除了当朝政要,一些商人若是想将子女送进书院,那肯定少不了使些银子,至于价格,那自然不低——
试想一下,能有一个认识王家、吴家公子这样的机会,哪怕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争取到啊!
所以,虽说这个狡猾的老头表面上客客气气,但英平心中真的没底,单单凭借自己文君臣之徒的身份与张正儒那张老脸,恐怕是远远不够的,毕竟这是十几万两银子的‘生意’啊!
于是英平也准备了一份‘厚礼’,虽说只值区区几百两,但面子上总是要的,只不过这时候他倒是有些怀念当时连手瘾都没过一过的三十万两银子。
见时子由盯着自己一言不发,英平转身将石桌上的小长盒拿过来。可就在此时,时子由忽然开口回答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