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叶长衫感到身子越来越热,像一块烧红了的铁,汗水不断地从额头、胸前以及背上冒出,不一会儿便浸湿了衣衫。睡梦中,叶长衫感觉自己像是身处火焰山一样,而且此时身上还披着寒冬腊月时穿的大袄子,粘稠的汗水如瀑布一般从身体里涌出。叶长衫极力地想摆脱这种难以忍受地感觉,他奋力地将衣服扯开,晚风吹过,一阵劲爽的凉气袭来,那燥热无比的感觉瞬间消失一空……
可未等他凉爽半刻,梦境中的天忽然变了!方才还是骄阳烈火,此刻瞬间天寒地冻。叶长衫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衣物,赤身裸体地在冰天雪地中,他紧紧地蜷缩身子,浑身上下不停地打着寒颤……
叶长衫就这么在冰与火之间徘徊着,每一刻都是煎熬。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叶长衫却丝毫没有感觉,仿佛自己被困在了这无穷地炼狱中,就连时光也停了下来。而他能做的,就只有无尽的等待与煎熬。
......
第二天。
英平用早膳的时候感到很奇怪,近几天叶长衫起得一天比一天晚,到了今天竟然快到辰时都还不见踪影。
联想到近日叶长衫总说自己不太舒服,英平吃完之后便来到叶长衫的屋子门口,他轻轻敲了敲房门,可里面却并无回应。英平站在门外朝里面喊了一声,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英平心中感到十分的奇怪,叶长衫从来不曾睡得如此深沉,就算是第二天是休息。
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占据心头。英平缓缓将门推开,当他见到叶长衫时心中惊慌无比,一个箭步的跑到床边,伸手在口鼻处试了试,发现呼吸尚在只不过极其微弱,英平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一些。随后,他赶忙冲出房间跑到子春面前,拉着五师叔的袖子几乎哭腔地说道——
“五师叔——你快来看看!长衫他怎么了!”
......
叶长衫‘病了’,而且病得十分奇怪。他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双唇微微发紫,通体冰凉,几乎没有一点温度,仿佛是从冰窖中捞出来的一样,若非还有一丝气息,真的要让人觉得他已经死了。可更奇怪的是,子春把脉后竟然感受不出任何异样,这点令她十分地疑惑,她对人体的骨骼、经络、脉象了若指掌,与皇宫里的御医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但此次却感到有些束手无策,一身精湛的医术却发现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站在一旁急得直跺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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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依面色焦急地站在一旁,她内心犹若煎熬,甚至有一丝慌乱,莫名地焦躁占据着她的大脑,但她却不敢开口问子春,生怕打扰了她。
叶长衫如同一条死鱼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子春不停地向门外望去,见所盼之人的身影并未出现,双手一锤,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呆子怎么还没来!”。
说罢,她又回到叶长衫身边再一次抬手搭脉,确认了脉象依旧与先前无异后,便将叶长衫的手轻轻地放回被子里。
今早英平拉着子春来到叶长衫的屋子里,当她一看到叶长衫地模样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让英平赶紧去藏书阁将姬阳与叫过来,另一边让七郎去陋室,而后才上前为叶长衫把脉看病。这几日文君臣都在陋室中,并未回小院里,姬阳与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棋谱,成达梁则是整日不知道在忙什么,而七郎依旧是只知道扫地,余音早些日子已经下山回家了,所以小院中上上下下地大小事务都有子春一人操持着,如今叶长衫遭此大变,她自然要通知老师,也要将姬阳与唤回来,万一有个急事儿也好差遣他去办,毕竟在子春心中,姬阳与呆归呆了些,但办起事来绝对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