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醒后,叶长衫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如此的清晰,哪怕连一只幼鸟的破壳带来的变化他都能清楚感受。虽然体内这股能量已被控制,但他仍清楚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什么——那便是如何驾驭住它。
如今他体内天地之息之巨大像是一座随时迸发的火山,暂时的平静底下潜藏着浩瀚无尽的能量。若非要打个比方,现在的叶长衫就像是三四岁走路跑步还不稳的孩童突然拥有了二十岁青壮年的体魄,这种馈赠对于他来说有些难以驾驭,是以当下之急是要迅速的适应这些。
叶长衫抖了抖肩膀又甩了甩手臂,而后按照最基础的运化方法尝试了几次,每次尝试都很成功,但每次尝试都被迅速止住,这倒不是他不愿修炼,而是因为现在他体内的天地之息太过浩瀚,稍不留神就会失去控制。原来过去三年,子春的丹药和姬阳与的修行方法都是为了让他俩更好的筑基,万丈高楼需要牢固的地基,他与英平二人的身体条件早已成为修行者中的上等品。先前由于经脉的原因叶长衫无法通畅的感知这一切,可自己老师逆天改命之举将他周身经脉全数‘蛮横’地打通,及不讲理却又极其简单。在先生将体内多年所运化的天地之息倾注于自己这位小弟子时他都感到微微惊讶,惊讶于叶长衫年轻的身体竟能容纳如此多的天地之息,看来这些年这位位弟子的确很用功,子春的药也的确很有效。
在得到这份‘馈赠’后,叶长衫很务实地再次拿起《元息内行经》重新翻阅,虽然他从未开阳直接跨越到一个甚至连姬阳与都不清楚的境界,但谦虚地来说,在修行的世界他仍旧是入门者,若不从头再了解一遍天地之息的种种,恐怕将来随时会被这份‘馈赠’所反噬。
死者十之八九,通体破裂、经脉尽断,其一生者如疯如癫,性嗜血、杀意重……
这句话姬阳与不止一次向他提及,由于这三年勤于外补内修,这才让他有幸成为那个‘一’,加之子春调制的药丸才未陷入‘如疯如癫’的状态。至于‘性嗜血、杀意重’,叶长衫在那短暂地失去理智之前的那一瞬间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感觉,在理智尚存的情况下。最后,归根结底叶长衫原本心性就温和至极,这才得以将这股戾气压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长衫回忆着这些日子姬阳与语重心长交代自己的话,以及老师临死前对自己的遗愿——老师通过二师兄之口勉力自己,望自己在得到这份偌大的能量后依旧能‘守住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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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于如何‘守住自我’叶长衫思考过很多,但思考到最后发现那些都是将来的事,当下他所需要做的,就是适应全新的自己、而后让自己变强,因为遭此大难之后,他更加明白‘力量’的重要性,只有自己拥有‘力量’,才能让自己免遭欺负、毒害,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叶长衫又将《元息内行经》拿起,仔细地翻阅起来。
‘沙沙——’的扫地声又一次响起,只是最近这扫地声来得比往日晚一些。叶长衫抬头一看,只见扫地之人已换成了成达梁。
原来,七郎自打陋室之战昏迷后便一直在大院中静养,清扫院内工作就交由成达梁暂时负责。得了闲的七郎依旧起得很早,虽说不用清扫大院,但他依旧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一支笔,照常画着那些奇怪的方方圆圆,只是这次他不坐在石凳上,成达梁为他定制的那个小轮椅再次回到七郎手中。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大院门口,是姬阳与背着个小药筐从山里回来。见姬阳与回来,叶长衫将手中的书本放下跑到三师兄跟前。这些日子他时常去找这位三师兄,毕竟修行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一个崭新的,其中有太多知识需要他去探索。
“三师兄。”
叶长衫伸手将小药筐接了过来,而后熟练地分拣起药,药原本只有他与英平的药,如今七郎也服用了一剂。
叶长衫一边干着活儿一边说道:“三师兄啊,《元息内行经》中有一句话我不太懂,它上面写着‘天地万物之息皆不同,物与物、人与物、人与人皆如此’,可这几日我试着感受了一下,却并未发现有何不同。”
姬阳与端起小茶壶喝了口水,他并未直接回答叶长衫的问题,而是呆呆地看着天空,而后突然说道:“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