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你告诉为父,为何这次离家,你要去了顾冲那里。”
庄樱低头道:“女儿无处可去,不去京师,又能去得了哪里呢?”
庄敬孝看着庄樱,眼神中带着审视:“仅仅因为无处可去?你与顾冲之间,当真没有别的瓜葛?”
庄樱脸上泛起红晕,急忙辩解道:“父亲,您多想了,顾公公不过是看在旧日与父亲的交情上收留女儿。”
庄敬孝却是不信,诈言道:“那他为何对你如此上心,刚刚信上还说,对你仰慕已久,朝思暮想……”
“啊……!”
庄樱哪知这是庄敬孝的诈言,只当顾冲一时脑热,将他与自己的事情说与了父亲。
“父亲,女儿……”
庄敬孝见庄樱这般慌乱,便已是心知肚明。
只不过他心中却有了疑虑,暗暗思忖:这顾冲难道真的对樱儿有意,可他身为宦官,怎会有这种情愫?
庄樱见父亲这般模样,知道他起了疑心,心中既委屈又害怕。她深知顾冲对自己并无恶意,可现在却无法解释清楚。
庄敬孝重重叹了口气,委婉道:“樱儿,为父承认,顾冲的确是人中龙凤,在年轻一辈之中如凤毛麟角般存在。但你要知道,他是宦官,为父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与他在一起的。”
庄樱抬起头,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眼里满是坚定:“父亲,女儿不在乎他是不是宦官,女儿只知道他待女儿极好。”
这是庄樱生平第二次忤逆父亲,上次是不愿,这次是情愿。她的心砰砰直跳,但仍直视着庄敬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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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敬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樱儿,你可知这是违背伦常之事。”
庄樱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亲,何为伦常?伦常就一定要阻断真心之人吗?”
“你……”
庄敬孝气得指着庄樱道:“你是要气死为父吗?”
庄樱泪如雨下,但话语依然决然:“求父亲成全女儿。”
“唉!”
庄敬孝无奈地留下一声长叹,转身离去。
他心中明白庄樱的倔强,可宦官与女儿相恋,这传出去必定是天大的丑闻。
回到屋内,庄敬孝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件棘手之事,既能保全家族名声,又能不让女儿过于伤心绝望。
而庄樱则扑倒在床上,泪水如潮。
他的面前不时浮现出顾冲俊朗的模样,时而坦诚相待,时而厚颜赖皮……
庄敬孝在想着对策,而庄樱却先他一步,想好了对策。
次日,庄樱早起精心梳妆打扮后,前往宁王暂居之所。
宁王见庄樱前来,笑着询问来意。
庄樱福身行礼后说道:“宁王殿下,樱儿有事相求,只是难以开口。”
“何事?但说无妨。”
庄樱鼓起勇气讲出顾冲之事以及父亲的反对,恳请宁王帮忙劝说。
宁王沉吟片刻,说道:“本王理解你,但这确实违背世俗常理。不过本王念你一片赤诚,可试着与你父亲一谈。”
午后,宁王找借口邀庄敬孝前来,将庄樱所托之事说与他听。
庄敬孝面上尴尬,难为情道:“宁王,我好歹也是朝廷官员,若是樱儿嫁了顾冲,我这张老脸日后如何见人啊?”
宁王听笑道:“庄大人,本王知晓此事难办,但两人之情真挚,强行拆散恐生事端。不如这样,给他们一些时间证明彼此情谊是否经得住考验,你看如何?”
庄敬孝犹豫良久,想到女儿的坚决,又有宁王之面,终还是勉强同意。
“宁王,下官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宁王客气道:“庄大人与我何须客气,尽管相问。”
“皇上封您为安南王,这样说来,宁王的封地应是临苍府,为何却来了兴州?”
宁王不由想起了顾冲,他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您一定要去兴州,那里有庄敬孝。
“庄大人既然相问,本王也不隐瞒。我来兴州,是因为这里有你。”
庄敬孝闻言身心一颤,果然与顾冲信上所说一样。
“下官必会尽心尽力辅助宁王,鞠躬尽瘁,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