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昱点点头,吩咐左右:“传司姚公主入宫。”
在陈熙和桃叶静静等待的时间中,司昱照旧看着奏折。
桃叶心里默默盘算:「一会儿司姚公主被质问毒酒之事,一定会辩解酒中只是泻药而已。官家多半会盘问当日细节,我就寻个机会,假装偶然提到陈熙在公主赐酒之前曾派人送来午膳。到时候,公主定会推说陈熙送的午膳有问题、陈熙当然会以为是公主赐酒有问题,我就能静观狗咬狗的好戏了!」
桃叶沉浸在「狗咬狗」好戏的幻想中,正出神时,忽听到外面传报:“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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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桃叶觉得不妙。
她起初争取机会面圣,是因为她知道皇帝司昱是个讲道理的人,不偏心、不徇私,甚至曾在司姚面前替满堂娇抱屈,所以她才认为自己有胜诉的可能。
可太后那个老太婆一掺和进来,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可是个一味只知道袒护女儿的糊涂虫!
来不及想太多,皇帝司昱已经站起走出门迎接太后,陈熙、桃叶也都端正跪好,然后便看到孟太后在司姚的搀扶中走进了含章殿。
桃叶看见司姚,屈指一算,从司昱派人宣召司姚,到现在并没有多少时间,根本不够内官从宫廷到王家往返一趟。那么也就意味着,司姚早已入宫,不知道在来这里之前跟太后倾吐了多少苦水呢!
司昱看起来很孝顺,他将太后扶坐后,自己就站在了一旁。
没有太后的命令,满屋跪着的人也都不敢站起。
孟太后坐下后,盯着桃叶,那眼神很不友善:“你就是满堂娇?”
桃叶只好应声:“是。”
太后即刻传令:“来人!将她拖出去,杖刑二十!”
桃叶吓了一跳,这太后也未免过于蛮不讲理了,哪能进门什么都不问,直接开打?这不算滥用权利吗?
幸而司昱阻止了:“且慢!”
司昱转向孟太后,做了个拱手礼:“母后,满堂娇因何要受杖刑,总该给个理由吧?”
太后脸上的每一寸肥肉,都彰显出豪横:“哼!满京城都知道她是个刁民,唯有我儿还当她是个可怜人!”
司昱也继续着自己的固执:“那就烦请母后说一说,这「刁民」是怎么个「刁」法?”
太后当真就有条不紊地数落起罪状来:“其一,满堂娇于公主大喜之日,当街污蔑公主和驸马名声,引得官民嘲笑;其二,昨夜陈家大火,多亏公主派人前去救火,满堂娇才得以活命,满氏不仅不知感恩,反而冤枉公主赐酒有毒;其三,小小贱民命案,也胆敢告御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桃叶听见,真想甩她们母女一万个白眼!公主怎么可能派人去救火,她才巴不得满堂娇死翘翘,即便派人也肯定是作秀!
司昱听完太后的话,便问桃叶:“太后所言,你认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