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陈济一脸迷茫。
马达答道:“他们被大司马的人抓走了。”
陈济一惊。
马达又说:“大司马以为,医案在我手里。我已经答应,会拿医案去换人。”
陈济稍稍在脑海中梳理了这件事,他先前被劫山中时,身上早被搜遍了,而他又曾在陈熙面前说过「我已经事先叮嘱过马达,如果我被囚超过七天,那份医案就得见光」,因此陈熙才认为医案是被马达保管着的。
梅香榭果然是一个客流量极大的地方,他昨夜酒后狂言的内容,不足一日就传到了陈熙的耳中,陈熙岂能像他梦中那样坐以待毙?
陈济看了马达一眼,马达也正望着他,眼中还闪烁着一丝期望,使他不敢再看。
他的耳边,又传来马达的声音:“公子,从小到大,我从没求过你什么。我自幼父母双亡,受过叔叔婶婶的养育之恩,我没有照顾好马耽,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们了……”
陈济的眼珠子不停在眼眶中滚动,霎时间显得有些束手无措。
他想起被绑山中时,他和永昌上百人的性命都危在旦夕,他都没有向陈熙透漏那份医案的下落,而是选择了赌上一赌。
马达盯着陈济看了一会儿,已经明白了陈济的决定,他目光旁移,望着门上悬挂的竹帘,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身往屋外走去。
看到马达失望离开,陈济顿时有点心慌,他追在后面叫着:“马达,你等等……我再……”
他刚走出门,只见司修、徐慕等一大群永昌民众都站在院中纳凉。
这些人一见着陈济,就都围了过来。
徐慕厉声质问:“你既早知道官家不是先皇血脉,为何在永昌时不说?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浑说?你是什么居心?”
陈济踮脚,视线越过眼前这群人,但见前方日头偏西,斜阳余晖处,马达步伐极快,转眼之间背影就消失不见。
司修也指责陈济,只是声调比徐慕温和许多:“你如今的身份,在外面乱说话,别人都会以为是我父王指使的。你这岂不是给他扣上一个诽谤侄儿的名声?”
陈济忙俯身作揖,陪笑道:“王子息怒,臣昨晚喝多了,实在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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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听了,更感到可气:“你明知我们身负重任,怎么可以跑到那种地方去喝酒鬼混?”
陈济又笑着解释:“徐大哥有所不知,我不是去鬼混,是去看望心上人。因她流落风尘,我只能去那里看她,不想她竟欠了一笔巨债,我心里烦闷,才多喝了几杯。”
徐慕没理会这番说辞,只是冷笑,他瞧陈济那眼神,显然并不信陈济的话。
司修倒是一副理解陈济的模样,但难免还是有怨言:“可我父王一向爱惜名声,你那些酒后胡言乱语实在太惊人了,好多人在街头巷尾传说,只怕过不了几天,整个建康城就都知道了。将来,即便我们能……”
说到这里,司修左右环顾,没敢把话说得太完整:“也会被人诟病……”
“王子的顾虑,也正是臣所担忧的,臣一定会竭尽所能平复此事。不过,我现在有点急事,得先去找马达……”陈济随便应付了司修几句,就匆匆从这群人中间穿了出去。
徐慕见陈济这样说走就走,司修并不阻拦,感到可气又无奈,忍不住对司修说:“王子您可真是个软柿子!”
司修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