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王敬回答得很干脆,也很肯定。
桃叶不知王敬为何如此肯定,难道就因为他的女儿做了太子妃?国丈的身份可以压过公主吗?
她又一遍看了王敬身上的血迹,血实在是有点多,衣服的每一面都有。
“现在是大白天,你穿着浑身是血的衣服走在街上,不太好。你等一下,我出去先帮你借一件,等你今晚回来再还。”桃叶说着,将王敬扶坐在床边,自出门去。
她下了楼,到后面去跟谢承借衣服,往回走时,偶然听见雪依正跟芙瑄打听:“沈老板还没回来吗?我有事找她,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桃叶心中咯噔一下,忽想起沈慧……沈慧昨日不是充作舞女随她入宫去了吗?
她昨日刚入宫时是有留意沈慧的,沈慧夹在众舞女之中,一直很规矩表演,并没有出任何岔子,她也一直很放心。
后来,她因为王敬说得那些话而心情十分糟糕,又因为宫中诸人各种各样的态度,就直接从尴尬的氛围中逃离了宫廷,竟把沈慧这茬给忘了?
她没想到,沈慧居然一夜没回。
她感到有些不妙,抱着衣服匆匆跑回房间,狂奔到王敬身旁:“二哥,我可能闯祸了……我昨天把沈老板带进了宫……”
“沈老板入宫了?”王敬有些疑惑。
桃叶忙点点头:“一言难尽。是她求我的,我也不好不帮她。我想着她多半只是为了进宫看一眼女儿罢了,就同意她充作舞女混进去了。后来我只顾着闹情绪,忘了留意她的行踪了,没想到她到现在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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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女儿?沈老板有女儿吗?”王敬更听不懂了。
桃叶慎重地点了点头,又悄悄看看门外楼道,然后关上门,走回床边,坐在王敬身侧,低声道:“你可能有点难以想象,嫁给孝宗的沈慧,根本不是沈太傅的嫡女沈慧,而是长女沈嫣冒名顶替的。她是当今官家的结发之妻、司蓉公主的母亲。”
“你确定?”
“基本可以肯定。”
王敬皱着眉,摇了摇头:“这下可麻烦了……恐怕宫里有大事发生……”
桃叶听了,心砰砰直跳:“什么大事?你猜得出来吗?”
“我现在还猜不出,一夜的时间,能做的事太多了。”
桃叶不禁懊悔起来:“早知她会一夜不归,当初无论如何都不该帮她。”
“你也不必自责,该发生的迟早都会发生,就算不通过你,也会有别的办法。”王敬拍拍桃叶的手,安抚着她。
桃叶将借来的衣服拿给王敬,王敬换了,就拄拐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王敬又停顿了一下:“万一有人追究起这件事,你一定不要承认,就说舞女太多,你并不知沈慧混进其中。但如果是官家亲自审问,你就不要隐瞒了,要实话实说。”
“为什么?”桃叶有点懵。
“因为官家不是一个好欺瞒的人,以你的水准,唯有诚实才胜算最大。”王敬答了这句,便拄着拐杖出了门。